「這是好事兒,怎麼?」沛陽侯夫人越發的一頭霧水了。
陶君蘭抿抿唇:「太子去視察了,如今摺子必然在路上。更巧的是,那些中飽私囊的官員裡頭,就有與太子交好的。我猜,太子必不會以實情上報,必然幫著遮掩。若是這摺子能原封原樣的呈給皇上,想來太子一定會被苛責。」
沛陽侯夫人沉吟片刻就明白了陶君蘭的心思:「你這是害怕皇后因了這事兒也想到太子可能隱瞞,所以改了摺子。替太子掩護將這事兒揭過去。」
陶君蘭點點頭:「您比我更瞭解皇后的心思。」
「以皇后的行事風格來說,這事兒只怕是必然的。若我沒猜錯,只怕這會子皇后都派人前往,要擷取摺子了。」沛陽侯夫人攏著眉頭言道,有點兒擔憂:「就算去追,未必也能追上。」
「不會有那麼快。」陶君蘭搖搖頭,隨後又道:「況且我也請了人看著動靜。如今,咱們拼的就是時間。不說別的,只要能阻攔了皇后的人就行。哪怕摺子內容咱們也不知道,我也願意博一回。」
「你是想讓我們派人去追。」沛陽侯夫人明白陶君蘭的意思。
「是,我想請幾位哥哥親自出馬。兵分幾路,務必攔截皇后之人,務必護著那摺子原封原樣的到達皇上手中。」陶君蘭站起身來,深深的朝著沛陽侯夫人一拜:「這次之事有危險,可我著實卻也找不到其他能託付的人,而且其他人也沒有這樣的能耐。所以我只能腆著臉皮開這個口。還請母親幫我一回。」
沛陽侯夫人看著陶君蘭,好半晌才嘆了一口氣:「的確是有危險。路上就不說了,只怕皇后知道了這事兒,是要狠下心來對付皇后了。這不僅是你那幾個哥哥危險,更是整個沛陽侯府的危險。」
陶君蘭只是不起身,聽了這話也不反駁不再多說,只靜靜等著。
「這事兒太大,我卻是不敢答應你。這樣,我將這事兒告訴侯爺,他若肯也自然好,他若不肯,我卻也是沒有什麼法子了。」沛陽侯夫人最終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說實話,這樣的回答極不乾脆,可是卻也是最為謹慎最為穩妥的法子。
陶君蘭自然不可能逼這沛陽侯夫人答應此事,縱然有些失望和著急。她還是忍住了,朝著沛陽侯夫人一拜:「多謝母親。」
不管怎麼說,沛陽侯夫人總算是沒直接一口拒絕她不是?
其實她心裡有八成把握,覺得沛陽侯是不會拒絕的。要知道她們本來就是一條戰線的,不幫端親王府難道還能去幫皇后?那自然是不可能,沛陽候府和皇后撕破了臉。縱然再和好也有裂痕在,雙方心裡都會再有芥蒂。
而原本皇后就沒將沛陽侯府放在眼裡,不過視為一條走狗罷了。所以,沛陽侯府如今縱然回頭再去找皇后合作,那將來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反倒是跟著李鄴行事,將來一旦李鄴登基,那便是有從龍之功。再加上沛陽侯府與她的這曾幹係,那麼更是不必多說,就該得幾分厚待的。
其實,她也可以對沛陽侯府像是對八公主那樣許諾給好處,只是這樣一來卻是顯得有些太過功利了。而且,更犯不著。沛陽侯府要什麼有什麼,她能許諾的東西也是十分少。換句話說,現在縱然許諾也不過是畫餅充飢,有些騙人的意思。讓沛陽侯府多想了,反倒是十分不美。
所以,倒不如誠懇的請對方幫忙。她親自來跑一趟也是這個意思——否則,她也大可叫人傳話就是。
從沛陽候府出來,陶君蘭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輕聲嘆了一口氣:天是真要變了。
果不其然,還沒到了王府,天上就開始落雪了。一片片鵝毛一般,飛飛揚揚將人視線都擋住許多。待到陶君蘭回了府中,馬車頂子上都已經積出了一層雪來。
嘆了一口氣,想著只怕那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