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是不得不說,顧惜來的時辰可是巧得很。既趕上了李鄴在,馬上又是晚膳的功夫了。
一時之間顧惜進來,一身水綠的衫子,蔥黃的裙子,看上去嬌嫩得像是剛打了花苞舒展了枝條的嫩荷綠柳。加上她本身就有股病弱的氣質,再添上那嬌怯怯的神情,靦腆羞澀的眼神,縱然只有八分美貌,也被生生描繪成了一副十分美貌的美人圖。
陶君蘭忍不住心道:若顧惜沒有別的心思,那她倒是很樂意多看幾眼這幅養睛悅目的美人圖的。畢竟,愛美之心誰沒有?縱同是女子,卻也並不妨礙她欣賞不是?
看著顧惜挨個兒的給李鄴和自己行了禮,陶君蘭忙笑道:「都說了是一家人,沒必要這般多禮。怎的又多禮起來?」
李鄴也是點點頭:「正是,你我也是血緣親情,不必如此見外。與我而言,你便如同我親妹妹一般。」
顧惜似乎沒想到李鄴會這般說,倒是微微漲紅了臉,羞澀的低下頭去。
陶君蘭卻是含笑看了李鄴一眼——李鄴說這話,一聽就是故意的。
李鄴卻是正經端坐,一動不動。神色雖然溫和,可並沒有多少要親近的意思。反倒是坐了一會兒客氣的問了一些話之後便是起身藉口還有事兒去了書房。
到了晚膳十分,陶君蘭再三挽留,不過顧惜到底還是沒留下。反倒是李鄴得了丫頭稟告,便是回來了。
飯間說起顧惜來,陶君蘭蹙眉問李鄴:「這安遠侯府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鄴搖頭,「不管他們是什麼意思,咱們只穩坐不動就是了。」
這般無聲的回絕,想來顧家是明白的。若不是那是他的外家,這點臉面他卻是也不會給的。
陶君蘭明白李鄴的意思,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顧惜瞧著是個好姑娘。」卻不知心頭到底是怎麼想的——要說對李鄴沒意思,方才又何必在那個時候過來?可若說有意思,也不見再做出如的事情了,反倒是很有規矩和分寸的樣子。
說句實話,她是被顧惜這幅態度給弄得有些糊塗了。
不過有了李鄴這話,她倒是又定了下來。只是到底忍不住為顧惜嘆息一聲罷了。顧惜瞧著的確是個不錯的好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碧霄丹效果真那麼好,陶君蘭吃了幾日倒是感覺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倒是能騰出空來關心城外的疫病情況了。
只是想要了解外頭的情況如今也不容易。朝廷已經是下令封城門,不許流民進入城內,也不許來歷不明身子不康健的商販進城。雖說出城還是很容易,可這時候誰還會出城?除非是出去躲避疫病的。
說到躲避疫病,城裡倒是有不少官員家眷和世家大族旁支嫡脈被送出去。
一時之間,據說是走在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以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全然不見,大街上一片清冷蕭索之意。
如今和城外聯絡,全靠書信往來——這些書信在送進城之前,也都用石灰撒過,用艾草燻過了。再不然乾脆就隔著老遠喊話。一個在城門裡頭,一個在外頭這麼喊話。
陶君蘭聽說的城外情況,全是由人一層層傳進來的。倒是半點不必擔心被傳染了疫病。再加上如今各個院子也都關了門封閉著過日子,更是不必擔心。
城外的情形並不算好。如今才十日不到,卻是已經又發現了許多人染上了疫病。甚至還有不少在那兒看守和維持秩序的官兵。
聽聞了這個情形,陶君蘭只覺得一顆心盡數都沉下了深淵之中——那些防範疫病的法子,卻是一個都沒奏效。不管是灑石灰水,還是用艾草燻,還是佩戴避毒香囊。一個都沒用。她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將來的情形了——就像是李鄴說的,若是太醫院研製不出藥及時的控制住疫病,否則情況怕是不容樂觀了。而城外的情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