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問題來了——劉氏的計劃是要在府外辦好這事兒,斷然就沒有讓她再回來王府的道理,回不了王府,自然也就用不上那些產婆……若用不上那些產婆,為何又要去收買?難道是劉氏做的兩手打算?
不,不像。這事情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人的主意就是,趁著生產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要了她的命。
劉氏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否則,劉氏也不會弄出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調虎離山之計。
可劉氏事後的確是來要產婆了……這又作何解釋?
陶君蘭思來想去,只覺得越來越糊塗了。她想不明白,最後自然也只好放棄,不過心裡卻是給自己提了個醒:不管再有沒有一個人要害自己,自己最好都要當有這個人,多一份堤防之心才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從來都是真理。
接下來的日子,陶君蘭自然也就沒那麼緊張了。橫豎如今她平安無事,孩子也平安康健,她要做的,是吃好喝好養好身子,這樣以後才有與人爭鬥的資本。身子若不好,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到最後不一樣笑不到最後?
而宮裡的賞賜,在耽擱了兩天之後,才送到了端王府。除卻太后給的那一份還算豐盛之外,皇后和皇帝的都不算豐厚。自然,更不要提和劉氏兒子那會兒比了。陶君蘭估摸著,也是和劉氏兒子早夭有關係。畢竟,小孩子不容易養活,誰也不知道最後這孩子養的大養不大,皇帝怕再一次出現這種傷心事兒,自然也就不肯再多放心思了。至於皇后麼……大約是為了安撫劉氏。甚至,也可能有那麼一點兒敲打她的意思。
就是太后,怕多少也有點這樣的顧慮。畢竟,那孩子去了還沒有百日呢。若大肆慶賀她生了兒子,只怕劉氏都能吐出一口血來。外頭瞧著也不像話。
對於這種情況,陶君蘭反倒是有點兒樂見其成。畢竟,皇帝越是不重視這個孩子,皇后那兒的不痛快就越少。她不忌憚劉氏,最記忌憚的,始終是那個讓李鄴都一直忌憚的皇后。
皇后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她聽說的那幾件和皇后有關的手筆,無一不是向她展現了這一點。
誰知道,皇后會不會因為皇帝寵愛孫子,而那個孫子偏又不是康王的兒子,就對這個孫子下手呢?
和皇后相比,劉氏的手段真的是太嫩了。而且,如今被剝奪了管家權力的劉氏,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怎麼也是去了幾分銳氣,不用再那般的忌憚了。至少,在府裡是不必那麼忌憚了。
而且,劉氏的孃家勢力,也不足畏懼。清流這個詞,只是聽著好聽罷了。對於朝廷上的事情或許很有用,可對於私宅這樣的地方,卻是根本無用武之地。沒有勢力沒有銀錢,劉氏自然更施展不開了。
想要搞點麼蛾子,也要有能搞出麼蛾子的實力。很顯然,劉氏現在已經不怎麼具備這個實力了。
越是分析,陶君蘭就越是覺得,只怕要害自己的,除了劉氏之外,是真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聽了青姑姑和丁嬤嬤以及沛陽侯夫人的建議,陶君蘭給孩子取了一個很是普通的小名:栓兒。目的就是孩子太小不好養活,拴住了,也就能長大了。這樣的名字在尋常人家很是普通,算是個賤名。
賤名好養活,這是自古就流傳下來的說法。只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自然不可能取那些豬狗為名,所以就用了拴兒這樣的,既不太難聽,又普通常見的名字。
陶君蘭衷心的希望,這個名字真的能有用。更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因孩子小,又怕成日裡小公子小公子的叫著傷了福氣,所以陶君蘭就讓沉香院上下都直呼小名。多叫叫,據說也能讓孩子更好養活。
因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