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瓊華倒是沒走,笑盈盈的上前來,誠懇熱情的敬了陶君蘭一杯酒。然後意有所指道:「狗兒若是叫得不好聽,也犯不著生氣,人還能和狗計較?」
陶君蘭雖說不大喜歡袁瓊華的奉承,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袁瓊華的奉承讓人心裡很舒服,尤其是這一句話,更是說的恰到好處。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狗兒也會咬人呢。」陶君蘭低聲一笑,然後看了一眼袁瓊華別有深意的說了這麼一句。
「怕什麼?」袁瓊華嗤笑一聲:「我替太子妃您看著呢。」
「無妨,狗兒若是真想咬人了,不妨直接拔掉它的利齒就是了。」陶君蘭微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冷酷:「你說是不是?」
袁瓊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陶君蘭這話說的不僅僅是王夫人,也有些敲打自己的意思。心裡頓時頗有些不舒服,不過這點不舒服在看見了陶君蘭身上杏黃色的太子妃常服的時候,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默默的誦唸了即便這句話之後,袁瓊華只覺得心裡再度平靜下來。於是衝著陶君蘭一笑:「這個法子極好。」
正好此時沛陽侯夫人和陳夫人結伴上來與陶君蘭敬酒,二人便是自然而然的不再說話,各自走開了。
陳夫人笑吟吟的看著陶君蘭,眼裡是由衷的高興,只是態度較之以往卻是又多了幾分恭敬:「早年我就說,太子妃並不是普通的人,果不其然今日一語成讖。」
陶君蘭被陳夫人這麼一誇心裡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卻也明白陳夫人這般吹捧她的意思,當下大大方方一笑:「陳夫人謬讚了。」
沛陽侯夫人恰到好處的接過話頭去:「陳夫人這話可沒錯。」接著便是細細的羅列了陶君蘭的一番好處,又將自己熟識的命婦們拉過來和陶君蘭介紹。
以往還是端親王側妃的時候,因怕別人說李鄴結黨營私,所以陶君蘭並不曾過多的接觸這些命婦,此時倒是真大部分都是不認得的。沛陽侯夫人這般做,也是投其所需。
陶君蘭自然也是給沛陽侯夫人面子,格外的做出看重沛陽侯夫人的樣子來——其實就算沛陽侯夫人不做這些,她也是一樣願意給沛陽侯夫人體面的。這些年,沛陽侯夫人對她不錯,哪怕是為了投桃報李,她也不會虧待了沛陽侯夫人。
待到筵席結束的時候,陶君蘭幾乎是整個人都撐不住了。一坐上肩輿之後,她便是不肯再端坐著維持儀態了。而是一下子癱軟了下去,靠在靠背上卻是一動也不想動了。
紅螺在旁邊看著,雖然想提醒陶君蘭注意儀態,可是看著陶君蘭那幅疲倦的樣子,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反而心疼得不行。便是想著讓陶君蘭歇一歇也無妨。
不過,陶君蘭卻是沒讓直接回端本宮,而是叫人去太后那兒。
太后果然也沒午睡,正等著她呢。
陶君蘭笑著給太后行禮,太后擺擺手;「虛禮就免了吧,你今兒也不輕省。你和我說說冊封大典的情況。」
既然太后這樣說,陶君蘭自然也就沒再客套,自己在太后跟前坐了,然後仔仔細細的將冊封大典描述了一遍。自然,也包括皇帝一反常態突然對李鄴親暱慈愛起來。
太后聞言沉吟了片刻卻是笑起來;「這是好事兒,皇帝看來終於是緩過勁兒來了,不再鬧彆扭心裡不痛快了。他能想開,是好事兒。」
太后語氣裡有明顯的欣慰。
陶君蘭於是便是將心底的狐疑嚥下去,隻字不提。既然太后難得高興,且讓太后繼續高興罷。哪怕是假的,也沒什麼關係。
太后高興了一陣子,又忍不住道:「好好好,皇帝能有這樣的心思,我老婆子去了底下見了先帝也可以交代了,也能放心了。」
陶君蘭忽然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