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是萬一真東窗事發,那又會不會牽連到我們?」陶君蘭將心底最擔心的事兒問出來。宜妃真死了,那也是罪有應得,算不得委屈。可是被宜妃牽連到的人,才是真正的冤屈。比如說九皇子。
「怎麼會?」李鄴篤定搖頭:「不管怎麼著,也牽連不到我們頭上。」
又說了一陣子話,李鄴便是提出要去看看太后——這幾日都要「臥床」靜養,他也沒去看太后,雖說每日都召了給太后看診的太醫來問,可到底和親眼看到又不同。
陶君蘭心裡清楚,李鄴嘴上沒說,可是心裡早不知多掛念太后,多想親自去看看了。
不過,陶君蘭卻是有另外一層擔憂:「太后說不得不會見你的。」這幾日她每日都過去,可太后卻是始終沒見她,像是真死了心,不肯再見人了。李鄴靜默半晌:「不管怎麼樣,總要親自去看一看才放心。」
第628章
太后到底是沒見他們。只讓張嬤嬤出來說了幾句話。
張嬤嬤神色有些懨懨:「太后說了,以後讓太子也別再來了。橫豎見了你讓別人心裡不痛快,再生出什麼事端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鄴自然是不願意就這麼回去:「既都來了,那就讓我看一眼罷。只遠遠瞧一眼,我就回去了。」
至於張嬤嬤嘴裡那個「別人」,大家心裡自然都清楚說的是誰。
張嬤嬤搖頭:「太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后的脾氣,既說了不見,您就是說破天去她也不會見您。不過,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太后如今每日都按時服藥,好好調養著身子呢。就算心裡有些疙瘩,不過我瞧著太后是真看開了。」
與其說是看開了,倒不如說是死心了。
陶君蘭和李鄴最終只得打道回府。
接下來宮裡倒是沒再有什麼動靜,除了宜妃一直沒放出來之外。而皇帝也沒再來找李鄴的麻煩,不過卻是讓李鄴每日去上朝了。
陶君蘭雖說憂心太后,卻也是隻能每日派人過去問問情況,隨之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其他事情上。比如桃枝的身上。
這才搬入宮中也沒多少工夫,桃枝這裡卻是已經來過好幾個相熟的宮人了。其中還有一個,桃枝甚至還主動請求了古玉芝,將人留下來服侍她了。
古玉芝自然是做不得主的,偷偷的問過了陶君蘭的意思,這才允了桃枝。
而陶君蘭則是叫人將桃枝留下的那個喚作春蘭的宮人仔細調查了一番。雖說什麼都沒查出來,不過這卻是更加叫人覺得可疑。在宮裡,哪一個人沒點兒陰私和秘密?這般在宮中多年人的人還這麼清清白白的,那才奇怪呢。
桃枝近日對古玉芝和靜靈倒是十分巴結,每日裡也喜歡去靜靈那兒做針線,說是去看果姐兒,又提起紅蕖來。
這麼一來,靜靈反倒是有點兒不大好趕人。每每桃枝過去了,也只能冷著臉自顧自帶著果姐兒玩耍,也並不讓果姐兒過多接觸桃枝。
陶君蘭過去的時候,桃枝也正好就在靜靈那兒,果姐兒如今已經能叫人了,也認得陶君蘭,見陶君蘭過來便是乖巧的叫人:「母親。」
按照規矩,果姐兒自然是要叫嫡母一聲母親的。不過管靜靈叫的卻是娘。
桃枝也笑著起身給陶君蘭行禮:「太子妃。」
「你也在。」陶君蘭點點頭,然後狀似無意的問起:「聽說你常過來?」
桃枝低下頭去輕聲解釋:「來看看果姐兒罷了。前些日子夢見紅蕖,心裡感慨。便是替她多來看看果姐兒,也好讓紅蕖她走得安心。」
「哦?」陶君蘭微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住了桃枝:「你夢見了紅蕖?卻不知夢見了紅蕖如何?她可有不甘心?可走得安心了?說起來,當年她畏罪自盡,想來也沒什麼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