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來,將他殺了,順便給你報了仇再去找始石。沒想到竟然惹了這麼大一批人,乾脆殺了了事……我希望明天早上來的時候看到兩具屍體,不然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報仇吧!”
說完身體一閃,消失了。許凡朝唐家姐弟看了過去,唐清的睫毛輕輕地跳動了一下。他就這麼看著——整整一夜。
天已經矇矇亮了,被混沌連成一片的天地,宛如剛起來的孩子,惺忪著眼睛。許凡驀地動了,他走到唐家姐弟身前。唐清眼睛依舊閉著,但是手卻將唐糖更緊地抱了一下,身體挪動了一下,將唐糖遮在了身下。
許凡揚手打出一道青氣,然後退到了門外:“你走吧。”
唐清渾身緊縮的肌肉放鬆了下來,憋著的一口氣也緩緩的舒了出來。她睜開了眼睛,男人正在往門外走去,她問:“為什麼不殺我們?”
許凡身體頓了下來,像是在思考,良久之後,在黑夜與清晨中吐出了一句話:“因為你救過我。”
唐清一愣,然後搖著頭:“事實上我沒有。”
許凡聲音在這時候似乎突然清澈了不少:“對我來說——有。”
他抬腳走了出去。
對於孤獨——憐憫也是一種麻痺的解藥。
唐清愣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她的腿已經能動了,身上的雛鳳勁雖然依舊稀少,但是已經能夠緩慢地執行。她起身擺動了一下麻木的身體,輕巧著腳步,將唐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朝房外走了去。
許凡站在外面沒有動,閉著眼睛。通往山下的公路蜿蜒盤旋,唐清手將唐糖緊緊的拖住,站上了公路。在奔跑之前,她再次回頭看了一眼許凡——這個怕冷的男人。黑暗與清晨在他身上糾纏,他站在太陽昇起的地方、卻背對著朝陽。
唐清回過頭,提起所以力量,如脫兔一般快速向前。
但是她身體內的力量實在是太少了,基本上要完全要依靠肉體的力量,而她背上還有一個好幾十斤重的男孩子。道路一步比一步艱難,而且她根本就不認識路。平常不過以分鐘計算的路程,在接近五個小時之後她才找到回城市的路。當她看到那處高高矗立的電視塔之後,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她幾乎快要脫力了。唐糖早已經醒了過來,但是他那雙沒走過幾步路的腳,根本就耐不起磨,走得太慢。唐清怕被人追來,堅持要揹他走。
現在終於可以將唐糖放下來了,看到電視塔就代表沒多少路了,這裡是馬路,這個時候經過的車輛已經多了起來。不再像早上那麼稀少,即使有也不肯停下。
唐清慢慢地將呼吸平息了下來,臃腫的肺部終於不再那麼痛,臉色恢復了幾分紅潤之後,她拖著唐糖朝馬路里走了走——期望有好心人願意搭他們一程。
但是她手還沒向一輛駛來的抬起手,臉色瞬間又白了起來。她力量已經耗盡——但是感知力尚在。後面一個黑點正在快速地接近,隱隱的,還有那把閃耀的青刃。不知道哪裡又湧起一股力量,她一把將唐糖丟到自己的背上,快速朝前奔走。
身後的身影越來越近了,她雙腿機械地跑動,這種超越常人的運動模式讓她的肌肉纖維正在快速斷裂。她身體踉蹌起來,眼前越來越模糊,就在要絕望的時候,不遠處卻出現了她伯伯還有謝楊的身影。
是幻象麼?
不是,她看到他們正在向她跑來——是來救她的!驀地湧現的希望,重新賜予了她力量。身後的黑點似乎也看到了前面來救他的人,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劃出一道巨大的青氣之後,憤然地轉身逃跑。
她也感受到了背後的那道青氣的力量,驀地將唐糖轉到了身前,緊緊裹在了懷裡。
轟!
混亂的氣流四處肆虐。
許凡站在山頂上,那座座小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