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矮几上圍著七八人,或坐或立,吊燈明亮,虛虛實實的光線籠罩在他們身上。
——他們在打牌。
氣氛鬧鬨,這套房的隔音效果未免太好,她們倆剛剛在外面竟然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
人影錯落間,有一個人正對著阮蕁蕁的方向,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把牌,聽見聲響,這才從牌堆裡抬起頭,收起嘴角的笑意,望向門口這兩個“不速之客”。
阮蕁蕁舉著相機拍了一圈,也沒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隔著恍恍惚惚的光線,她盯著相機的鏡頭,只見那人高挺的鼻樑,雙眸深邃,淡薄的唇線緊抿,擰著眉,暗沉沉地盯著她,哦,應該是看著她的鏡頭。
來開門的是一個理著板寸的帥哥,指著阮蕁蕁怒斥:“你拍什麼拍,你他媽的到底誰啊?”
大寶走上去一把握住那男人的食指,用力往下一掰,口氣比他更狠:“你他媽再瞎指指,老子踢爆你的蛋,人呢?我剛剛明明看著他進了這個房間。”
只聽“咯噔”,骨頭錯位的聲音。
那人疼地呲牙咧嘴,蹲下去,眼睛發紅,咬牙切齒:“我操你媽逼!”
矮几上的幾人都驚呆了。
房間內有片刻的安靜,一些隱約的聲音傳了出來。
客廳旁邊還有一個小房間,很小的一個房間,按照格局應該是廁所。
聲音似乎是從那裡頭傳出來的。
阮蕁蕁舉著相機走過去。所有人面色凝重地看著她,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走越近,聲音傳進她耳朵裡,愈漸清晰。
一些細碎的聲音響起。
“這女的長這麼漂亮還會被劈腿?”
“難說,男人抵不住誘惑,正常。”
“……”
坐在沙發正中的那個男人,目光一直落在阮蕁蕁身上,上下打量。她身段姣好,所有的凹凸都恰到好處,只是臉色煞白,表情複雜。
阮蕁蕁在門口安靜地立了一會兒,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不敢推開那扇門,女人嘛,多半鬧鬧就過去了,哪敢真撕破臉?
眾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隔了半秒,“砰——”聲響起。
眾人吃了一驚,只見她猛地抬腳踹開了廁所門,舉著攝像機對準裡頭的兩人。
阮蕁蕁認得這個“白骨精”,張曼,跟她一個系,不同班。她目光漸冷,重新調整相機的角度。
張曼尖叫了一聲。
邵北幾乎不耐煩地轉過頭,直到看清門口那張臉,頓時僵住。
“蕁…蕁…?”
阮蕁蕁舉著相機,聲音有些鄙夷:“……繼續?”
眾人驚訝地嘴都合不攏了,
下一秒,大家似乎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剛剛並不是不敢,並不是在猶豫。她只是在等一個最佳的時機。
臥槽,這給那男的造成的心裡陰影面積都可以覆蓋整個地球了吧?
古話說的好,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果然長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靠譜,蛇蠍美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女的夠心狠手辣。
?
☆、02
? 套房內,眾人表情各異。
“媽的,張曼這隨時隨地都能……的破毛病能不能改改?”說話的是一個戴著黑色帽衫的男人,坐在沙發一角,翹著二郎腿。他斜對面坐著一個瘦高個兒,梳著大背頭,忍不住搭腔:“……哎,這妞長得賊漂亮了,幹得也太他媽漂亮了!”
“哦,哪裡漂亮了?”
“顏正,腰細,腿長……就是看上去有點冷,有點像……”大背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有些懶散的仰靠在沙發上,他低聲說:“生氣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