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信誓旦旦說不會想了,一見人就把說過的話給忘了。我若不拉你走,你是不是還準備上船去跟他們吟詩作對?”
瓊枝被花溪說中了心事,低下頭悶不吭聲半晌才抬頭不好意思道:“哎,我沒想到會碰上他。而且你不覺得很巧嗎?我剛一說他轉眼就為見人了……我,我一時沒忍住就……”
說著,瓊枝瞟了花溪一眼,見她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表情,又訕訕地低下了頭。
花溪低嘆了一句,“你介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只盼著你自己拿捏好分寸。”
“嘿!”瓊枝點點頭,“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也曉得你是為了我好。就走一時控制不住,畢竟那麼多年……”話語中不免悵然。
兩人沒再言語,往來路走去。半道上,花溪和瓊枝路過一處假山,聽見有人在山後面說話。
“陳季嘗怎麼說?柳夢生可請來了?”
“小的過去時,王妃點了柳老扳的戲壓軸,中間估摸還有一個多時辰。陳班主怕人一走萬一主子們突然要加戲,中間耽擱功夫…”
“就是說人這會兒不能過來了?”
“是……”
“混賬東西!叫你辦件事都辦不好。”
“要不等快散戲了,小的再去。”
“蠢貨,誰不知道那陳季嘗是個沿不留手的泥鰍,等散戲了,只怕你連影子都逮不著了!”
又是一陣打罵聲傳來,花溪微微蹙眉,這人的聲音有幾分耳熟,在哪裡聽過?
正欲叫瓊枝,卻發現瓊枝面色陰沉,雙眼狠狠地盯著假山吼道:“陳二你個不長眼的傢伙!給我出來!”
花溪嚇了一跳,沒想到瓊枝突然發火再聽她吼了句“陳二”,猛然想起了在哪裡聽過這囂張的聲音。
瓊枝這一嗓子吼得假山後悄無聲息,沒了動靜。
“喲,個兒不準備出來了?那我這就去告訴敬之大哥去,說有人借若王妃祝壽,把主意打到了裕和班裡去了……”
“姑奶奶,別去別去,我這就出來。”
花溪一轉頭,就看見陳鴻希從假山後麵灰溜溜地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個小廝,臉上還留著巴掌印。
陳鴻希一出來就咧著嘴賠笑道:“端寧妹子,我素仰慕柳夢生,這不聽說母親做壽請了他進府才想見上一見。”
瓊枝不屑地晚了陳鴻希一眼,“喲,陳二公子什麼時候轉性了?你說說敬之哥要是知道你會戲子,這洛東王府的臉而住哪裡擱?”
陳鴻希扯了扯嘴角,瓊枝一直就瞧不上自己,無論如何他是不敢惹了這小姑奶奶。
“哪能呢?戲班子還要唱戲,我就那麼一說。不見,不見了。端寧妹子,可別告訴大哥。”
瓊枝頂瞧不上陳鴻希舔著臉的模樣,“二哥既然是不會胡來了,那我也沒必要告訴敬之哥了。”
“多謝端寧妹子!”陳鴻希給瓊枝作揖,直起身才注意到瓊枝芳邊的花溪,眼略一亮,只覺仔眼奸的姑娘五它精緻,糅合了大華和西月人的容貌,沒有秦王的那位擬夫人媚態十足,卻是靈秀婉約中透著幾分嫵媚,者得他心癢癢的。
陳鴻希笑問道:“這位姑娘面生,不知是……”
瓊枝沒好氣地蹬了盯著花溪看的陳鴻希一吸,“我這就要回戲樓了,陳二哥別忘了自己說的話!咱們走!”
瓊枝生氣了。陳鴻希趕忙收回了視線,想問的話通通被瓊枝那一記眼刀打回了肚子裡。
瓊枝拉上花溪繞過他徑直走了。
“慢走,慢走!”兩人一走,陳鴻希的眼光一變,招呼了身邊的小廝,“去打聽打聽跟著端寧郡主的姑娘是哪家的?打聽出來,免了你的罰!”
小廝應諾走了。陳鴻希唇角勾起一抹笑,哼著小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