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順帶將各處眼線布起來。這是第幾件了,哦,四件了。第五,我打算著,咱們練出那些新兵要找個機會練練手。這第六,誒呀,一個巴掌還數不過來了……”
底下鬨堂大笑。
“第六,便是我的婚事。”剛停歇的笑聲又響了起來。“笑個屁,成婚不是人生大事麼?到時候有你們忙的。說好了,到時候哪個不來應卯看我軍棍伺候。”
眾人嘻嘻哈哈地紛紛起身抱拳拱手:“得令!”
馮虞不禁失笑:“沒個正形,坐了坐了,說正經的。方才說這六件事,哪件都不好應付。再加上我那壽山別院,下半年也該到收官的時候了,也得仔細盯著。沒別的辦法,只能是仰賴諸位盡心支應著。當務之急,還是工坊,這一塊加上錦衣衛,便是咱們這撥人立身之本。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今年藉著營建都百工使司工坊的機會,招人、研發水力機械、改良工具,自明,你責任重大。有理、林炫要日日跟隨,勤學好問,早日上手,把擔子分去些。大面上情形便是如此,思獻兄,說兩句如何?”
陳琛依然是一身素服,起身衝著眾人一個羅圈揖。“思獻初來乍道,一時也說不出什麼細的來。路上,我與馮大人深談過幾回,大人局面之大,人手之少,令人匪夷所思。只能說諸位皆是幹才,能衝能打。諸位皆是自家人,思獻也不諱言,如今世道,官場險惡,馮大人獨善其身,所費心力自然倍於那些隨波逐流的。咱們為僚屬的,說不得要盡力替大人分擔些。日常事務之外,眾位還要留心周遭,舉賢薦能,咱們人多了,家大業大,這條船才行得穩當。
馮大人喚我軍師,思獻愧不敢當。當然,餿主意偶爾還有。如今馮大人在福建境內算是權傾一時的,不過,還不敢說是立定腳跟。人脈不廣,士紳未歸心,錢糧軍馬控在手裡的實是有限。若是朝廷一紙調令,或是安插個樁腳來,咱們便難過了。再調回頭來說,大人如今上到這個位置,即便控住福建一隅,可騰挪之處也緊得很,還是要放眼天下。當然,福建是根本之地,大人在仕途上宜穩紮穩打,不宜貿然往朝堂上鑽,中樞水太深,難趟。至於放眼天下,大人還是以生意鋪路,分店布點,財貨為經,人脈為緯,結商網如蛛網,網羅天下。”
“好個網羅天下。棋固然是要一步一步走,卻不能不多算五步七步,這就是廟算。日後還請思獻兄多費心。此外,過些日子,林泮老爺子要起個文社,專研經濟學問,咱們給出的地皮銀錢。若是有什麼需得長遠計議的,儘可請他們幫著出謀劃策。思獻兄,林老爺子那邊你就多跑跑,籠絡著。這幫人,有頭腦有人脈,能量不可小視。”
聽說閩中三鳳之一的林泮、那出了名的孤高倔老頭都能給收攏來,陳琛不禁再一次對馮虞刮目相看,這位大人年紀輕輕,究竟從何處學來的本事,官、商、士林三道都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若是以舉止做派看年紀,恐怕至少也是不惑之年了。
散會之後,陳琛與朱潛走到一塊兒,低聲說起這想法。朱潛聽了,笑道:“呵呵,你這念頭之前我也琢磨過許久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坐了馬車來到大食堂,朱潛指著牌匾問陳琛:“思獻,此處你可來過?泉州府也有分店的。”
“大食堂?久聞其名,卻不曾領略過,這些年小弟囊中羞澀,來往的也是布衣,師兄你又不是不知。”
“成,今日請你開開葷,師兄我可是在此白吃白喝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