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名年輕幹警,手中拿著一份檔案,向老楊彙報道。
“我們立刻過去。”
陪同老楊的是U市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廖副局長。
平陽派出所。
老楊看了看卷宗,然後再傳給其他人。
“鬥毆,故意傷害?怎麼就放了呢?”看了卷宗後,立刻有人質問道。這是一個重要線索!從中或許可以破解出一系列的疑點。
“這,這……”派出所的顧所長顯得十分慌亂。整件事情的大小,他自是一清二楚。市委書記遇襲,這放到哪個地方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偏偏犯罪嫌疑人,是自己違規給弄出來的。
冷汗直冒上他的額頭,然後再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不過他已經顧不得擦拭,而是神情怪異地、偷偷摸摸地瞅了廖副局長一眼。這一細節立刻就被老楊察覺。
一時間,眾人的視線通通投住到了廖副局長那張油光滿面的肥臉上。
老廖心中自是把姓顧的罵了個狗血噴頭,可這卻絲毫解決不了問題。葉書記現在就躺在市第一人民醫院。一把手遇襲,這在U市,不,應該說在整個W市地區還是頭一遭!上面會怎麼看?群眾又會怎麼看?輿論的壓力已經鋪天蓋地襲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公安局。湯局長膽戰心驚,這個責任不好擔啊!自己更是提心吊膽,放出犯罪嫌疑人的命令是他向老顧下的。老顧現在只是看看自己,呆會兒省廳的同志再施壓,老顧保準立刻就把自己給咬出來。
算了,都到這種境地了,也別死撐了,還是主動點,看目前這架勢,這個案子不搞個水落石出,省裡面、市裡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怨誰呢?只能怨那個殺千刀的犯罪嫌疑人,要不是他,自己會落到這種尷尬的田地嗎?還有就是田副市長……哎,全是他……
省廳的同志沒有立刻盤問老廖,只是沉默著對老廖進行著心理攻勢。幾人的視線就像看進了老廖的心底。
老廖也是當了幾十年公安的老人了,這點套套其實對他並不起作用。讓他開口的原因只有一個,他並不想當別人的替罪羔羊,特別是在這種自己一無所獲,甚是莫名其妙的情況下。
老廖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是市裡主要領導的意思。”
市裡主要領導,這六個字的含義並不尋常。市裡領導,市裡一般領導,市裡主要領導,這三個詞所代表的意思不說有天壤之別吧,也實在是相去甚遠。市裡主要領導與市裡一般領導在權勢,威信,說話分量等方面有著極大的不同。
公安局作為一個實權部門,老廖作為公安局的主管副局長,對於市裡一般領導的吩咐,不說不屑一顧吧,也絕對不會特別的上心。屬於那種能辦就辦,不能辦就拖……但是對於市裡的主要領導,那就完全不同了。
省廳的都是一些老油條,對於老廖的這個說法,自然都頗有見解。
“那說說是哪位市主要領導下得命令?”對於老廖,省廳的幾位同志還是挺和顏悅色的,畢竟都是幹這一行的嘛,而且老廖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也絕對不是一個不懂規矩的糊塗蛋。看在都是同行的份上,最好是能客客氣氣地把問題給搞清楚了。
“是常務副市長田立人。”老廖一咬牙,把田立人給供了出來。本來嘛,自己壓根就沒拿到什麼好處,完全是姓田的遞了條子,自己照著上面的吩咐辦的。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特別是田立人這種完全能夠夠得著找自己麻煩的上級領導,更是不好得罪。
“哦。田立人同志給我遞了條子,上面做了一些批示。”老廖心道:既然講了,索性就講講清楚,今天這個事兒不簡單啊,或者說葉書記的來頭不簡單啊。這次在U市還不知道要牽連出多少人呢。
在前年的“邊貿中心”一期剪彩儀式上,就完全可以看出了,那時一共來了多少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