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分散開來,去各鄉行走了。估摸著今晚才能回來,我們趕時間的話,可以今晚就見,頂多再耽擱一天,便能脫身了。”
蕙娘沉吟了片刻,也覺如此可行,便點頭道,“總之你來安排吧,現在我們行蹤洩露,趕往真定的路線,還要小心斟酌。”
焦勳輕描淡寫地道,“這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那邊的人敢跟蹤,我自會叫他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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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來就和海風幫接上頭了,要見魯王密使,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當晚,蕙娘就已經坐在了濟南城一處平常宅院裡,品著趵突泉水泡的‘上好新茶’,雖說茶對她來說也就是如此,但勝在水好,她雖然無法細細品味――尚需呼應自己的身份,倒也牛飲了數杯。一邊喝,一邊聽最上首的焦勳,和才剛從濟寧回來的‘周老五’說話。
這個周老五顯然是軍隊出身,矮墩墩的個頭,一身橫肉,滿臉粗豪的笑意,可綠豆大的眼睛偶然一轉,卻又露出了幾分刁鑽。他雖然從未見過焦勳,但卻聽說過他的名頭,對他也十分熱情,一見面就直呼久仰,自我介紹,卻是魯王屬下一總兵的親兵出身,陰錯陽差被裹到了海外,一家人四散,現在那邊重新成親生子,孩子方才四歲多。這次回來特地去濟寧,一個是看看當地的日子過得如何,還有一個目的,卻是去尋親的。只可惜無功而返,只打聽到了當時他家裡人的下場:男丁為奴,女丁為娼,都是已經遠遠地被轉賣出去了。
在他這個年紀,家裡出這樣的事,算得上是很大的打擊了。但周老五卻沒有多少傷心之色,反而還是一臉殷勤的笑意,連勸著焦勳喝了幾碗茶,方才道,“沒想到您是福大命大,當年那艘船,竟就您一人活了下來。”
“應該是不止我一個人。”焦勳沉著地說,“只是當時風雨大,活下來的多半都是精通水性的青壯年,有的水手就流落在日本那一帶,你們過來的時候,可有撞見?”
船隻遇難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禁得起任何人的懷疑和盤查,周老五的態度,也隨著焦勳的說話,更為和氣了。“撞見是撞見了,可都沒說到您的事。我們還以為那艘船是全軍覆沒,卻沒料到還留了您這根獨苗苗。”
他暢快地笑了一聲,舉杯道,“好,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這幾年要沒有您在暗地裡的照拂,只怕當年兄弟,真要折損大半了!”
竟是不動聲色地,就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把海風幫劃拉到了自己的勢力範圍裡……
海風幫的人都是江湖客,雖然工於心計,但畢竟也是粗人,幫管事一瞪眼便接話道,“可不是要多謝李大爺?當時若不是他,世上都沒有海風幫了!我們七幫十八會的朋友都說,李大爺講義氣,不論是什麼出身來歷,咱們跟著他混準是沒錯的!”
周老五打了個哈哈,接連說了幾聲佩服,才指著焦勳對眾人道,“你們不知道,李大爺的本事可大。他現在也算是新**有名的富翁了,家產多半都留在東秦,所以你們沒見識得到。就是在整個歐洲,他都是數得上號的人物了。”
焦勳失笑道,“哪有這回事,老周你太客氣了。”
周老五卻認真道,“蒸汽機專利不是被你買走了嗎?現在你的李氏蒸汽機,真的賣到歐洲了。王上有令,每一分專利費都給你存在銀行,你走了這幾年,家產翻番了幾倍,只是李老弟不知道罷了。我說佩服你,的確是真心實意,東秦的百姓裡,和你這樣有本事的人,著實是不多見的。王上這幾年沒有你的資訊,還時常感慨,深恐你遭遇了不測。”
他瞅了周圍一眼,壓低了嗓門,“你回來要辦的事也辦完了吧,那老頭子不是都走了嗎。是否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若能得你迴歸,王上不知該有多麼高興,現在新**不太平,正是缺人才的時候,若是能把海風幫的兄弟們都帶過去,王上必定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