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幫我嗎?幫我這種人?
謝瀾咬了咬唇,慢吞吞的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觀點,隨即專心表演。
雖然他搖頭的幅度很小,但仔細觀察位面之子的厲長鈞還是注意到了。
只有存在於他人幻想下的小說與動漫,才會有身世坎坷卻真誠善良的主角。而現實,往往與幻想背道而馳。
*
歷時長久的演出終於結束,謝瀾額角流著汗,一臉慘白的鞠躬謝幕。
要快點回家才行,媽媽肯定也和我一樣餓了。
謝瀾一點點走下舞臺,飢餓讓他站不穩腳步,因此他不敢停下,怕一停下便會累倒在地。
沒人會來扶起他的,他知道的。
謝瀾拖著腳步,身旁皆是隱晦又醒目的厭惡眼神。
在離開的最後一秒,他猛的回頭向觀眾席看去。底下的公共座椅上空無一人,不少椅子邊還丟著觀眾留下的垃圾。
那個男孩,不在這裡。
他眨眨眼,回過頭,離開了。
謝瀾的家在距離水景公園很近的一處舊小區內,這場童話劇的導演恰巧也住在這裡。
演出本身是公益性的活動,經費預算並不多,否則也不會找謝瀾來表演公主一角。
實際上,絕大部分來表演的小孩都和謝瀾是同一小區的。
他遠遠的跟在回家的人群後,垂著頭,像一道陰沉的影子。
謝瀾不常開口說話,去年一年說話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如今天演出來得多。不過他不是不喜歡講話,只是沒人會與他聊天罷了,包括母親也少有理會他的時候。
「啊——」
突然間,身前的人群發出好幾道尖銳的大叫聲,人群猛的四散開來,許多小孩連滾帶爬的跑了。
好幾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單手持刀,其中一個肩膀上則扛著個好像陷入昏迷的男孩,在道路上橫衝直撞。
水景公園地處偏僻,平時少有行人特地來此玩樂,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和孩子會來。
因此就算今天公園有童話劇,來的人也是稀少,更別提演出到現在已經結束很久了,路上只有零星幾位老人家帶著孩子慢悠悠的走著。
持刀搶人的壯漢們囂張的離開,但凡是目睹這一幕的老人只顧得上護著孩子,慌不擇路的逃竄躲避,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報警處理。
最後只剩下遠在人群後頭懵懂何事發生的謝瀾與僅剩幾個害怕到跑都跑不動的小孩直面衝來的綁匪。
「頭,要不要把這些小東西也一起抓了,多幾個不嫌多,看見我們還不知道跑,膽肥得很哈哈哈。」「是啊是啊,抓了拿去賣錢,找女人去嘿嘿嘿」
兩個沖在前頭的綁匪一看見擋在路上的四個孩子和剛意識到不對尚未跑遠的謝瀾,便神情猥瑣的轉過頭向首領大聲詢問,在得到應許後便聯合同伴一起猛的抓向那幾個小孩。
只有十來歲的孩子根本跑不過那些鍛鍊強壯的成年人,沒幾下便被抓的一乾二淨,甚至連後知後覺的謝瀾也沒躲掉。
五人被麻繩練成一串,牢牢牽在一起,而綁匪則在前頭拉動繩子扯著他們前進。
謝瀾被綁在最後一個位子,他縮著脖子,害怕恐慌到身體發顫,眼眶裡迅速堆積出淚水,他咬牙不敢哭出聲。
因為在家裡被罰後,他哭的越慘烈爸爸便打得越狠。
而其他從沒經歷過這樣事的孩子早已嚎啕大哭起來,卻被不耐煩的綁匪下手打了幾巴掌,最後只能捂著臉害怕的小聲抽噎。
可是很快,他們便沒有心情哭了。
綁匪扯著他們快步走出公園,每人只能隨著繩子無力的跑動,因為承受不住倒下會被綁匪狠辣教訓。
時間在這些孩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