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能看到的就是那精雕細琢的香鼎,四足鼎力,煙霧繚繞,空氣中散發著讓人安神的龍涎香,這個味道她過於熟悉,景顏的身上盡是這種濃烈的、迫人的氣味。
“陛下,您的意思是……?”燁弘棉微微蹙眉,他不甚明白陛下的意思。
夕蘭卻完全能夠理解,就算夏蓉玉作出了罪大惡極的事,在陛下心裡依舊只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因為陛下是女人,照比男人,她的雷厲就要遜色一籌,理解歸理解,可放虎歸山必定要禍亂一方,太子年幼,放了這個禍害,將是無法彌補的大錯。
咖不過這事還輪不到她一個四品小官作定論,她只要恭敬的聽從陛下的指示就可以了。
陛下淡淡的眉眼,猝不及防的挑動了一下眼角,燁弘棉看的清楚,只好緘默不語。
“收網咖!給她一個教訓也就是了,貶為庶民流徒千里之外吧!”
聆這是夕蘭聽到女皇最終吩咐的話,語氣淡的好像一杯無味的清水,燁弘棉的表情倏然間變的形同蠟朔,緩緩起身,與夕蘭恭謹的退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不曾開口說話,夕蘭抬頭瞥眼間正看見一縷斜陽西落,在冬日,這般橘紅色的雲朵很少見了,趁著雪天一線,有了一種油畫的色彩,她微微彎起嘴角,平淡道:“日出日落,朝暮有序,這是天理,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君,弘棉,心裡既然已有了主意,就去辦吧,畢竟失不再來!”
燁弘棉突然駐足,抬手撥開頭上的樹枝,紫絨的靴子使勁跺了跺,模樣灑脫牽起夕蘭的手,笑著道:“你這隻小狐狸,你在說為夫做事不擇手段嗎?”
夕陽下,燁弘棉雙眸炯炯有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夕蘭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凌厲,不覺心頭一顫,轉瞬釋然道:“若論不擇手段,你比官官棋差一步。”
“嗯?”燁弘棉不解的看向夕蘭。
她端倪著前方精雕的迴廊廊簷,色澤鮮**的勝過雪中的梅花,人為的巧奪天工有時要比大自然來的更加美輪美奐,就像整容後的美女可要比生來漂亮多了!
“西域的風景應該也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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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陽天與紫瞳去了漢水郡,赫爾寨舉著叛軍的大旗與朝廷的軍隊對峙了快十天了,李瀚宇急的團團轉,卻始終沒辦法進山谷,大量的軍事武力用不上,小部隊又衝不進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裡應外合,可他想來想去想到的只有新春和櫻蘭,可派去的探子說兩人根本不在谷中,他只好寄希望與武林高手身上。
晏陽天與紫瞳年紀相仿,又都自持武功高強不分伯仲,夕蘭一句話將兩人打發到李瀚宇這了,英雄論高低,且在戰場上較量,所以兩個人是足了勁,只等著建功立業。
李瀚宇對夕蘭的安排很感念,連忙給二人分配了任務,夜探赫爾寨山谷,務必找到櫻蘭、新春,本想只派晏陽天去的,可紫瞳拿著燁弘棉的書信,儼然成了軍中一員,說什麼都不肯吐口,李瀚宇只好隱隱囑咐不得搶功,要精誠合作,以完成任務為首要條件。
兩人出發,李瀚宇在大帳內來回的走動,直到天亮也不見兩人回來,就這樣一轉三天無音訊,兩人不知是死是活,他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忙修書給夕蘭,希望請狂帝來助陣。
夕蘭自從那日拜訪右相大人,便成了相府夫人,元宵節前夜才偷偷潛回林府,暗處跟著上百名暗衛,抽刀、斷水這幾日交替著守在她身邊,可想而知夏景顏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包括女皇仍在人世,這也是燁弘棉故意為之,夏景顏雖惱怒夕蘭負情,卻也最只能忍著顧全大局而不能作聲。
夕蘭回到林府,單耀祖連忙將李瀚宇的密件遞了上去,她開啟一看,皺眉合上信紙,憑天兒與紫瞳的武功肯定不會有事,這裡面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連忙提筆書寫,可寫了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