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只是和為父的嬤嬤沒斷聯絡,柳家前幾年已經搬離鳳京,現在景寧府,你宗家三姑奶奶惦記著為父,送過幾回信來,想要咱們孤兒寡父的過去,咳咳……,為父放不下你父親,是以一拖再拖!”
原來如此!夕蘭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不僅僅是放不下父親的身體,恐怕林父也並不是真的想回柳家,若不是為了自己,他不可能想走這一步,在這個世道,嫁出去的兒郎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水焉能覆收?能不能在林家立足,就看她能不能將酒樓起死回生了!
林父又和夕蘭說了些寬心的話,才起身離開,夕蘭送到門口,門外侍候的小奴見林父出來,連忙上前為他搭上錦披,林父氣質儒雅,肩窄身長,一身玄色長袍攢攢甩動,領著小奴轉出月亮門。
小九送連生回去以後,一直守在門外等著回話,見二郎君離開,便隨著夕蘭進了屋。
“姑娘,連小爺回西苑了,大姑娘沒留!”小九小心翼翼的瞄著夕蘭,緩緩說道。
夕蘭進了內室,示意小九留在外頭,褪去外衫,穿著中衣坐到梳妝檯前,聽著小九回話,思量著,道:“嘴嚴實點,連小爺的事以後不許再提,我這不用你侍候了,你也歇著去吧!”
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她也懶的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酒樓生意,明天先去看看才是正事。
【009】準備作戰
漢水郡是個四季分明的地方,時值初夏,到處花紅柳綠,暖意融融,天氣好,街市便更加熱鬧繁榮,一點也看不出因連年災荒造成的不良反應,林夕蘭坐在軟轎裡,透過窗紗向外張望著,街道兩側盡是紅瓦高牆,街上穿梭著東來西往的行人,夾包的,挎籃的,有手執摺扇閒逛的兒郎,也有帶著一群夫郎上街消費的,最熱鬧的莫過於小商小販,買賣人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韻味悠長。
林家酒樓坐落於鬧市北角,位置看起來不是很好,門前蕭條,大堂內只有稀數的坐著三兩個人,冷清的氛圍和一路行來的鬧市差別甚大,夕蘭一下轎子便有小二上前,林父早早的就應經來櫃上了,見她進來也迎了過來,父女二人邊說邊往裡間走。
侍候林父的小奴名喚鯉子,聽林父說還是母親給起的名,鯉子為二人奉上茶,便退了出去。
林父邊將賬本遞給夕蘭邊說著話,“不是說晚上給你帶回去嗎?怎麼就來了?”
“不是說讓您在家休息嗎?您不是也早早就來了!”夕蘭笑著接過賬本,大抵翻看著,仗著前世管了幾年家,這賬本她倒是熟悉,隨便溜了兩眼就看個七七八八。
因知這賬本一直是自家人管著,就排除了賬目的問題,合上賬本,夕蘭道:“爹爹,我看臨街倒是十分熱鬧,怎麼到了這裡就沒什麼人了?”
林父嘴角蕩起一抹苦笑,“本郡王縣令的宅院便在咱們酒樓的斜對面,王縣令最得寵的六郎君喜靜不喜鬧,經常命衙役家奴來此驅趕商販,久而久之連食客也不來了。”
“哦?”夕蘭眉頭輕蹙,抬手摩挲著尖尖的下巴,忽而一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爹爹莫擔心,孩兒有辦法!”
林父連問她有什麼辦法,見她不說,有些擔心,囑咐著且勿莽撞行事,實在不行就將店面盤出去,收拾細軟回柳家。
夕蘭又好一頓安撫,對於林父這種謹慎膽怯的性格十分無奈,卻也十分心酸,以他這種孺子性情還能咬牙挺到現在實屬不易,既然她佔據了林夕蘭的身體,就應替她好好盡孝,絕不能再讓林父彷徨渡日了。
接下來,她來到前堂轉了轉,前堂面積很大,足可以承辦一場三百人的酒宴,二層有雅間,踩著木板樓梯上到二層,小二將她讓進臨窗的一個雅間,室內裝修簡單大方,窗欞雕花精細,扶著窗,才發現原來後窗下有一塊人工湖,湖水碧綠,岸邊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