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楚沉夏手中接過黎浮,面無表情道:“看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內力沒有失去,趁著老頭子酒醉不醒,你自己想辦法下山去吧。”
“景旡……”楚沉夏有些猶豫道。
景旡抬頭看他,語氣生冷,一副將人拒之千里的表情,“你還不走?楚沉夏,你不就盼著下山嗎?東宮近來頻頻出事,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楚沉夏緊緊閉眼,目光在他二人身上微微一掃,到底還是移開了,飛快地朝門外奔去。
順手取過院子裡的一柄重劍,便朝山下奔去,他下山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只是這些人都知道他是黎浮黎盟主的外孫,不敢下狠手。
反倒被他鑽了空子,逃出了人群,一路逃到懸崖邊,在眾人的驚恐聲中,沒有猶豫地縱身一躍,天色黑沉,崖谷深深,他們根本看不見下面的情況。
只能帶著一聲冷汗,腳步虛乏地往道觀中走去,逼死了盟主的外孫,想必他們心中萬分忐忑吧。
可對楚沉夏而言,當年住在山上的房子就是依著懸崖而造,他不知幾次從視窗跳出去,一路爬到懸崖底部,又一路爬上來。
當時還只是子時,待他回到了東宮,天已經大亮了,只不過,還未等他走進東宮的宮門,一旁埋伏好計程車兵早已衝了上來,將他擒住。
倒也不是因為他不想抵抗,而是著實沒有力氣抵抗了,宮門口的侍衛見司刑寺的人想將楚沉夏押回去,忙上前阻攔。
一侍衛上前將楚沉夏右臂上的衣袖挽起,高聲道:“擦亮你們的眼睛看看,他的手臂上可有傷痕?”
說著又將他左臂的衣袖挽起,目光一掃面前噤聲不語的眾人,道:“這回你們沒話說了吧,回你們的司刑寺去,別再來我東宮門口丟人現眼了。”
那群人無奈地放開了楚沉夏,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失望的神色,等了這麼多天,他楚沉夏竟然不是兇手!
這麼多人,只有楚沉夏一個覺得十分困惑,耐心聽完一旁侍衛的解釋,這才哭笑不得地說道:“殿下可真是為我設了一盤好局啊。”
“誰為你設局了,明明是你自討苦吃。”劉衍的聲音忽然從宮門後傳來,話雖這麼說著,但眼中的喜意卻是無處遮掩。
待走近一些,瞧到楚沉夏凌亂如叫花子的頭髮,衣袍也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破了,忍不住皺眉憋笑道:“你這是從哪個難民城裡逃出來的?未免也太狼狽了吧?”
“我這副尊容,讓殿下看笑話了。”楚沉夏也不惱,故作惶恐道。
劉衍見他神色疲乏,也無心打趣他,揚了揚下巴道:“快進去吧,好好整頓整頓你這副尊容,屆時我還有要事和你商討,對了,劉大人這幾日天天來我宮中打探你的訊息,估摸著再過一會,他也聞訊而來了。”
“殿下!你這是要累死我啊,連覺都不讓我睡了麼?”楚沉夏瞪大了眼睛,控訴道。
“是我的錯,你整頓完後,便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吧。”劉衍這才反應過來,低笑了一聲,有偏頭對陸執叮囑道,“一會,劉大人來了,你就說楚沉夏病了,今日恐怕不能和……”
楚沉夏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打斷他道:“罷了罷了,趁我年輕氣旺,不過是少睡一覺,沒什麼大不了的,別耽誤了正事就好。”
“也好。”劉衍溫和一笑,忽然退了一步,指著宮門躬身道,“先生請。”
楚沉夏心知他這是在學劉正聲的語氣打趣自己,也現學了起來,躬身道:“殿下先請。”
只不過,還未等楚沉夏整頓完畢,胡度帶著司刑寺殺到了宮門口,氣勢洶洶地要劉衍將楚沉夏交出來。
劉衍聽聞,也只是淡淡一哂,搖了搖頭道:“隨便他們怎麼叫囂,別理他們,他們除了在門口喊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