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起初還有些猶豫,可掃了一眼楚沉夏和王秦之後,只好妥協了,叮囑道:“那你當心些?”
楚沉夏點了點頭,取過一旁的繩索在腰間繫上,拿過火把便由著上頭的人將他慢慢放下去。
手中的火把輕輕一晃,眼前的場景一閃而過,楚沉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見。
忙用腳頂在牆壁上,將火把往裡伸了去看,只見下面竟躺著成堆的焦屍,整整齊齊,十分駭人。
楚沉夏心口一顫,腳底跟著一滑,猛地一下就往下墜去。上頭的人似乎沒料到會有這麼大的衝力,竟然一時沒抓穩,由著楚沉夏墜了下去。
楚沉夏跌落在那些焦屍身上,只覺得臭味拼命往鼻孔裡鑽去,他從來沒有聞過如此噁心的味道。
屍臭和燒焦的味道混在一起,當真是令人滿肚子的腸子都要嘔出來。
“沉夏!你沒事吧!”
上面忽然傳來一句十分清晰的話,可楚沉夏根本沒有回嘴的機會,因為這裡實在是太臭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黑影忽然自洞口跳下,在他身旁墜下,那些臭味登時排山倒海般襲來。
劉衍並不知道身下是什麼東西,只覺得摸起來十分地奇怪和噁心,待偏轉過頭看清了,張口便道:“這……”
不過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楚沉夏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一把將他從屍堆里拉了起來,隨後用手指了指洞口,劉衍十分痛苦地點頭。
兩人剛出洞口,就是方才十分關心劉衍安危的王秦也忍不住後退十步,因為實在是太臭了。
劉衍和楚沉夏二人卻彷彿獲得了新生,大口大口地呼吸,巴不得落在身上的雨水再多一點,好將自己洗個乾淨。
王秦想用手捂鼻子,卻又不敢,因此一直閉息,直憋得整張臉都紅透了,才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可呼吸的那刻,臉色當即變了,在他看來,他方才呼吸的空氣和屎並沒有什麼差別。
兩人見眾人實在難以忍受,便走出了謝家老宅。找到那趙耀河後,不假思索地跳了進去,洗的那個痛快。
楚沉夏一邊甩著頭髮上的水,一邊問道:“方才殿下怎麼忽然跳下來了,直把我嚇了一大跳。”
“天在下雨,你甩水有什麼用?”劉衍見他努力甩水,忍不住笑出聲來,頓了一頓又道,“我問你有沒有事,可你卻不回答我,那群人膽子又都極小,除了我應該也沒人會來救你了,所以我就跳下來看看。”
楚沉夏當真是哭笑不得道:“可是系在我腰間的身子不是還在外面嗎?殿下何必跳下來?拉我上去不就是了?”
“哦……一時情急,我忘了,”劉衍並不在乎這些細節,想了一想問道,“那些都是乾屍?”
“焦屍……”
劉衍經他提醒,臉上登時露出嫌棄的神色,皺眉道:“你是說那些屍體都是剛剛被燒焦的?”
“他的目的應該就是那些屍體,我方才大致一看,地窖中有近百具屍體。那一眼實在是令人終生難忘。”楚沉夏想起方才的情景,胃裡頓時一陣倒騰。
“殿下!殿下!”王秦的呼喊聲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劉衍看他還在整理衣袍,忍不住推他道:“趕緊的吧,上岸了,你看這天,要是那些人去而復返可就不好了。”
只可惜天公今日心情不大好,雨是下的越來越大,加之馬匹被劫,眾人根本無法前行。
只好走了些路,在一些村民家中暫時歇歇腳。
劉衍接過老婆婆遞過來的薑茶,連忙道謝,卻見楚沉夏不放心地盯著那老婆婆,忍不住用眼神問他,“怎麼了?”
那老婆婆見劉衍捧著薑茶卻遲遲不喝,催促道:“喝吧……這是婆婆自己種的姜,你們都淋了雨,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