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聰慧,這事兒瞞也瞞不住,與其讓她胡思亂想的猜測,不如先跟她說一說,讓她心中有個底。
同時姚守寧想起了今日將軍府之行,陸執被她喚醒之後,長公主對她的態度好像有些親近,同時提到了外祖父——
若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希望看在外祖父的份上,自己贈送那張字畫的份上,可以請將軍府的人搭一把手,救姚家一命。
曹嬤嬤見她一臉冷靜的吩咐完,才坐到了桌邊,雙手托腮,望著門外發呆,那情景又是可憐,又是可愛。
少女彷彿經此一事之後,在逐漸的成熟,不再像以往那樣天真稚氣了。
她嘆息了一聲,摸了摸姚守寧的頭,也不再勸她了。
另一邊,柳氏追出之時,刑獄司的人已經走了一段時間。
她剛入刑獄司,想要打聽蘇妙真姐弟的下落,但那刑獄司的人彷彿受了人提點,態度惡劣,無論她怎麼問,就是不說。
縱使柳氏積累了滿腔怒火,此時也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外頭有人進來,她轉頭一見,便見到正進門的姚翝。
夫妻二人一見面,柳氏便如找到了主心骨,整個人一鬆,當即便拉住了姚翝的手:
“他們將妙真二人抓走了。”
“別慌。”
姚翝也是聽到鄭士傳了訊息之後匆匆趕來的,他已經一天一夜沒睡,那眼睛通紅,嘴唇發乾,看起來疲倦掩都掩不住。
“這件事情,追根究底是衝著世子來的,針對的是將軍府。”
一個車伕的死亡根本引不起刑獄司的這群惡狼出動,借劉大之死緝拿蘇妙真姐弟,再三逼迫姚家,也不過是想逼將軍府出手——畢竟陸執當日罕見為柳氏母女出頭。
“只要將軍府的人不上當,妙真、慶春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與柳氏輕聲的耳語了幾句,接著又道:
“我先去套個近乎。”
說完這話,他輕咳了兩聲,整理了身上披風,大步往那刑獄司的看門人走去時,臉上的疲憊之色一掃而空,轉而露出豪爽的笑容。
柳氏雖然理智上覺得丈夫說得有道理,但因為心繫自己一雙外甥,自然難免擔憂。
看姚翝與刑獄司的人周旋,那人興許是得了吩咐,一開始對他還不假辭色。
但姚翝此人長袖善舞,若他有心想要拉攏一個人,方法自然也多。
再加上他畢竟是兵馬司的六品指揮使,那刑獄司的看門人不過是不入流的差人罷了,姚翝卻能拉得下臉來與他稱兄道弟,不多時兩人之間的氣氛便熟絡了許多。
約兩刻鐘後,他退了回來,向柳氏眨了個眼睛: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