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風雨交加,瞭望臺上環境粗陋,他這把老骨頭恐怕熬不住。
再者說,他雖說嘴硬,但心中對於洪災一事卻是半信半疑的。
柳並舟神通毋庸置疑,更何況他的老師,乃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儒張饒之,儒家力量非同一般,興許柳並舟確實得知了洪災一事。
就算柳並舟無法掐算,可近來雨水頻多,城中已經不少地方鬧起水禍。
神啟帝近年來沉迷修道,不理國事,全國各地河堤年久失修,鬧災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先前之所以與長公主唱反調,純粹是記恨當日陸執壞自己好事,後又找上門來打自己家僕,使自己顏面盡失。
簡王認為朱姮蕊沒有管理好自己的兒子,又不尊重自己這個長輩,再加上皇帝有請,一心想要討好神啟帝,有意要藉著這個事,給長公主下眼藥。
卻沒想到長公主心狠手辣,此時分明是想要自己命的。
“你不要亂來!”
簡王面色大變,連聲指責:
“朱姮蕊,我可是你長輩,你這是想要忤逆悖上,試圖害我!”
“這怎麼能叫害?”長公主冷笑一聲,道:
“據說瞭望臺當年建成之後,太祖親自上去過。”她眼皮一翻,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怎麼,太祖上得,你上不得?”
“身為皇室子孫,關鍵時刻得為國出力!”她懶得再跟簡王廢話,提槍重重往地面一杵:
“將簡王爺綁走,不允許有人相救!”
她一錘定音。
身邊私軍如狼似虎,頓時將一群被神啟帝請來的皇室國戚震住。
簡王哭天搶地的被綁走,其他人群龍無首,不敢再開口。
神啟帝當時聽到外面的動靜,心中又慌又怒。
而就在這時,溫慶哲正在宮中任職,也將這些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今日溫太太在姚家受了奚落,回去之後悔恨難當,也派人與他說過。
這會兒又聽長公主提起洪災將至,而神啟帝避而不見,他對柳並舟十分信任,除此之外也認為降雨時間長了,水禍一事並非空穴來風。
而神啟帝此時因為私怨避而不見,此非仁君所為。
溫慶哲本人官職雖小,但品行正直,哪裡見得慣這種事呢?
因此提筆寫了一封奏摺,上呈皇帝。
最終的結果姚家人此時也知道了——神啟帝心胸狹小,並沒有容人之量。
再加上長公主後來滿宮尋他,終於在顧後宮中將他找到,並對他大加喝斥,甚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聖旨,逼他取出玉印蓋章。
這一舉動被神啟帝視為奇恥大辱,他心中憤怒至極,又聽說一名姓溫的七品小官寫奏摺罵他,心中大怒。
他暫時制不了朱姮蕊,還制不了你一個七品小吏麼?
一怒之下,溫慶哲被打下刑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