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易。
今日好不容易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她又怎麼捨得輕易離開呢?
更何況蘇妙真心中一計未成,又再生一計。
‘陸執的一見鍾情’已經沒有了,但他受這‘一見鍾情’影響,已經開始發瘋。
畢竟此事因‘神喻’而起,蘇妙真也想借‘神喻’之手,解除陸執與狗的牽絆,藉此在長公主心中留下關於自己的記憶,將來興許還有與陸執相識的契機。
因此她對姚守寧提出的建議極力反對,甚至為了怕柳氏不肯留下,還將話說得很狠:
“那豈不是太忘恩負義了嗎?”
姚守寧衝她怒目而視!
說來說去,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蘇妙真。
若非她對陸執心懷不軌,且在關鍵時刻施展什麼‘陸執的一見鍾情’,她根本不會在情急之下出這樣的餿主意。
如今陸執當眾出醜,瘋的比第一次妖蠱發作還要厲害,自己也算是間接害他出醜的人,還要擔憂他將來報復,既覺得頭痛又覺得心虛,蘇妙真卻在此時裝出深明大義的樣子,實在令她生氣。
最令姚守寧不爽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無情無義的小人,滿眼都是指責。
可惜她身上有那道詭異的意識潛伏,且自己能聽到這道聲音的事無法外傳,姚守寧縱然知道是蘇妙真的問題,也不敢在此時毫無顧忌的說破,只得恨恨的看她,最後道:
“表姐說是不走,莫非有什麼好的主意?”
柳氏還捂著胸,滿臉驚疑的轉過了頭來,看著這個小女兒。
姚守寧這會兒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咬著嘴唇,看向蘇妙真的神色有些不善的樣子。
她性格好,向來很少有與人翻臉的時候,無論對誰,向來都是笑臉相迎,若是與人性格不合,最多不與人講話,柳氏還是第一次見她沖人怒目而視。
蘇妙真顯然也沒料到姚守寧會翻臉,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等到回過神後,便察覺到柳氏、姚婉寧的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坐在外面的姚翝也轉過了頭來,似是對車廂內的事有些意外的樣子。
她的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心中有股火氣湧起,躥上脖子,繼而將整個大腦包裹在熱氣之內。
蘇妙真心中又惱又羞,覺得此時姚守寧的話令她難堪至極,好半晌後,她一連深呼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靜:
“世子的情況不大正常——”
陸執情況不正常雖說與她有關,但好在這個秘密無人得知。
她抬起一雙霧氣濛濛的眼睛去看柳氏:
“當日西街的時候,我想他畢竟救了姨母性命,如今不管一走了之——”
“那你有什麼方法?”
姚守甯越聽她說,越是生氣,又問了她一聲:
“世子對我們有恩,現在這種情況,你教我們要怎麼做?”
她想起當日,更是對蘇妙真印象極差。
當日西城的官司未解,姚守寧一直懷疑那附身的妖蛇就是受到了蘇妙真身上的‘意識’驅使。
畢竟劉大之死不明不白,而當日他們姐弟馬車一進城,便立時失控,接著張樵遭蛇妖附身,突然開始發瘋砍人,種種一切實在過於巧合了些。
姚守寧雖說沒有證據,但總感覺一切都與蘇妙真身上的‘意識’脫不了干係。
所有事情都來源於她,此時她又怎麼有臉來提這些?
心中不高興之下,姚守寧也不給蘇妙真面子了,直言道:
“如今外頭人多眼雜,他這樣抱著狗,始終不是雅事,難道不應該幫忙將他與狗先分開,並且將人送回將軍府再說嗎?”
蘇妙真一連被她追問了幾句,也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