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寧的身體就是柳氏心中的痛,尤其是小柳氏病逝之後,更是令柳氏心中惶恐不已。
這會兒聽到孫神醫滿嘴胡說八道,她哪裡能忍住心中的怒火,當即腳步一轉,來到牢前,像是一隻被惹怒的母獅子,試圖想去抓那孫神醫。
只是人還沒碰到,卻反被姓孫的神醫將她裙襬扯住,低聲的道: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已經進了刑獄,幾時會死也說不準。”
“姚太太聽過一句話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嘿嘿哈哈哈哈……”
“那一味藥稀世罕尋,世間獨此一份,再無多餘,不巧我手中正有此物,乃是當年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可解姚大小姐之疾。”
“一旦此藥引加入方子之中,我敢保證,喝下此藥,姚大小姐立即藥到病除,下床走地……”
柳氏滿腔怒火,聽了他這話後,卻怔了一怔,還未說話間,就聽外頭敲擊聲又響起。
那獄卒罵罵咧咧:
“這什麼鬼世道,妖魔鬼怪的都讓我今兒遇上了,說話的不算話,莫非覺得我五子好欺負的不成?”
他的罵聲像是一種提醒,逢春有些焦急,已經聽到了有腳步聲往這方向過來,目光落到了柳氏身上。
柳氏‘哼’了一聲,用力抓住自己的裙襬一扯,將裙子從孫神醫手中扯了出來。
“騙子!”
孫神醫也不以為意,咧著嘴笑:
“下回你來,我告訴你缺的這一味藥引是什麼,藏在哪裡。”
說完,便見遠處獄卒走了過來,柳氏忍了心中的感受,大步往那臉色陰沉的獄卒走去。
柳氏還因為見了孫神醫而暗道晦氣,表情也不好看,但為了蘇慶春,卻仍是忍了怒火又向此人再塞了些銀子。
那獄卒臉色稍緩,領了柳氏、逢春二人出了監牢,重新回到那小門處,屋門開啟,姚翝正側身靠在那裡等。
見到了丈夫之後,柳氏心中一鬆,那獄卒悄無聲息將門關上,一切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可看到妙真、慶春了?”
姚翝先是就著夜色打量了妻子一番,見她不像是吃了虧的樣子,心下一鬆,這才問起蘇氏姐弟。
“只見到了慶春。”
原本柳氏對於沒能見到蘇妙真一事感到十分焦躁,但有了孫神醫這麼一打岔,倒並沒有先前那樣著急:
“說是姐弟進了刑獄,便被分開關押,等待刑訊。”
刑獄的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旦逼供,便會不擇手段,極有可能上刑。
蘇妙真姐弟在此之前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光是關進牢中便嚇得蘇慶春不輕,一旦上刑,估計是熬不住的。
“別急。”
姚翝安撫她:
“今日去了將軍府,長公主態度如何?”
柳氏忍了心中的焦躁,將今日去將軍府一事細細說了一遍。
白天的時候事情太多,夫妻倆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她去將軍府的經過姚翝還不清楚。
這會兒姚翝問起將軍府的事,顯然是與蘇妙真姐弟有關,柳氏也不敢疏忽,將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長公主看起來並不像因世子之病,而遷怒於你們,反倒對守寧兒十分喜歡?”
姚翝說到此處,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守寧為什麼會溜到陸執院子?”
西城事發當日,將軍府的世子舉止有異,且最後好似與他女兒十分親近,令姚翝至今想起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柳氏覷了他一眼,忍了又忍,沒將姚守寧說過‘喜歡世子’的話講給他聽,深怕他受刺激,只道:
“總之長公主看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