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烈的酒,它不僅能使人心醉,還能讓不少君主與英雄甘願醉死於溫柔鄉中。前有趙昭儀,後有馬貴嬪,女色之禍,確是這世上最毒的酒。”
馬嬪明顯從胡氏冰冷的雙眸裡看到了一絲恨意,還有濃濃的殺氣,但她還是站在那裡一語不發,更不敢出言頂撞。
說話間,忽聽高湛開口,虛弱地喚了胡氏一聲。她聞言,慢慢地走到臥榻前,輕聲喚道:“陛下。”
高湛問道:“彥通呢?他在哪兒?”
胡氏一臉疑惑,“陛下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讓他來這兒,我有話要對他講。”高湛說著,聲音聽起來還是很虛弱。
和士開依命入宮,邁進大殿,走至高湛的病榻前,向他行了一禮。
高湛看著和士開,緩緩道:“看樣子徐之才在我走之前是回不來了,只恨當初不該讓他在異地任職,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受這種痛苦。”
和士開安慰道:“陛下不要多想,徐之才很快就會到達鄴城的,陛下無須擔憂。”
高湛緊緊地握著和士開的手,道:“彥通,我現在只希望你能答應我,好好輔佐少主,千萬不要辜負我對你的囑託和信任。”
和士開淡淡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負陛下之託,盡心輔佐少主,讓他無後顧之憂。”
和士開清楚,高湛想要的不過是一句承諾,而他這番話也確實讓高湛心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胡氏雖然一直都在高湛身邊,直到他嚥氣,但是她那張臉依然是冷冰冰的,沒有因為失去丈夫而有一絲撕心裂肺的痛,只是對著高湛的屍體假裝哭泣。
天統四年十二月,於公元568年,太上皇帝高湛崩於鄴宮乾壽堂,時年三十二,諡號武成皇帝,廟號世祖。
暮冬時分,地上積了皚皚白雪,大樹也早已枯萎。雖然天氣極冷,但來尼寺的香客依舊很多。
李祖娥拿著掃把正在掃地,掃去地上的雜物,卻忽見一個尼姑走來。見她手裡端著一碗湯藥,李祖娥便停下手裡的活兒,生怕灰塵落到碗裡。
尼姑上前道:“幹活這麼久累了吧?大冷天的可別凍著,要是染上風寒就麻煩了。”
“我幹完這些活兒,一會兒就去休息。”李祖娥低頭看了看她手裡的藥,說道:“難勝的病總時好時壞,都治了這麼久,也不知何時才能痊癒?眼看她越發病重,我真怕難勝撐不過去……”
尼姑輕聲道:“人都要走到這一步。別說是她,便是天子也是如此,就如剛離世的太上皇帝,最終還是逃不過這種劫數。”
李祖娥聽她說著,面色依舊平靜。
舊愁未去更添新愁,舊恨未除再添新恨。這個男子雖然帶給她太多的愁與恨,但是他的離去,卻只留給她無盡的迷茫,還有疑惑。
從河清元年冬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年。在這六年時間裡,一個沉湎於酒色歌舞,一個過著清淨安寧的日子,曾經在一個世界的兩個人,後來卻都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
想及此,李祖娥不禁感嘆:“時光飛逝,真是過得太快了!”
尼姑似是沒聽清她說的話,很快問道:“你方才說了什麼?”
李祖娥牽強地笑了笑,“沒什麼。你不是要給難勝送藥嗎,快進去吧,不然就要涼了。”
尼姑沒有再多問,只向她微笑點頭,行至李難勝的房間,將那碗湯藥端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亂世紅顏
現在高湛已死,那些曾經得寵的嬪御在宮裡也就失去了一個靠山。太后胡氏善妒,早已對這些女子心懷不滿。如今天子駕崩,對於她而言無非是除掉那些寵妃的好時機。
胡氏不久便來到馬嬪的宮殿,還帶了幾名隨身侍女,看這陣勢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