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不穩往地上栽了下去,昭顏也連人帶被跟著翻了下去。氣喘吁吁的夕蓮被他壓在身下,搖頭晃腦道:“不搶了不搶了,累死了……”
昭顏也喘著粗氣,艱難吐出幾個字:“蠻橫、無禮!”
他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夕蓮臉上,似乎將她的臉也烘暖了。她臉頰浮出兩抹紅暈,呆呆盯著他的眼睛,那樣烏黑的瞳孔卻又清亮透澈,將自己完完全全照了進去。她絲毫沒聽到司馬昭顏說的話,光顧看他眼中的自己,狼狽中透著些許似乎是不合時宜的風韻。
若是換了從前,司馬昭顏該滿心歡喜,可如今,卻害怕看她這樣的神色,他禁不住。趕緊從她身上起來回到床上去,夕蓮也渾渾噩噩爬起來,手心攥著那白玉扳指,犀利的目光卻瞥見混亂的枕邊有一個黃色的吊墜。
她眼疾手快奪了過來,司馬昭顏暗叫不妙。她恍然大悟道:“原來在你這!我早年丟的吊墜,怎麼會在你那!?”
昭顏吃力解釋說:“以前,在你家撿的。”其實他覺得是偷的,畢竟有機會卻一直沒還給她。
夕蓮似乎接受了他的說法,歡喜說道:“這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竟然找回了!既然我尋回了玉墜,那麼這個扳指就還給你吧!”夕蓮大方地將剛才還費力搶奪的扳指還給他,昭顏遲疑接過來,難道……他們就這樣,再無交集了嗎?從前,他還能睹物思人,今後呢?他垂下頭去,如果真的沒有緣分,再強求也是一場空。不然就當她是姐妹、親人、或是朋友,這樣他的日子才不會枯燥、不會難熬。
他正想著事,卻見夕蓮已經爬上床了,和衣躺在他身邊,笑意盈盈說:“我們講和啦,你不許打發我走。其實,我只想陪你說話,太醫說,要為你排憂解難呢!”
昭顏掀開被子蓋了一半在她身上,俯看她的睫毛被燭光打下斜長的影子在眼瞼一閃一閃。
夕蓮出於顧慮愣了一下,這樣和他睡在一起,似乎不太好……畢竟她只和予淳哥哥這樣睡過。但司馬昭顏身上有一種讓人安神的氣息,她朝被子裡擠了擠,眯眯笑道:“快躺下睡吧,你病好了才能上朝呢!皇上,記得你是皇上噢!”
昭顏不覺寵溺一笑,心滿意足躺下,刻意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幾日按時服藥下去,司馬昭顏好了許多,只是咳嗽不止。琴兒懷有身孕,司馬昭顏不敢大意,二來也是避開夕蓮,所以一直歇在文陽宮。夕蓮卻不想一人呆在德陽宮,因此天天兩頭跑,倒也不亦樂乎。
她邁入宮門時,見一小隊宮女被遣去別處,於是問福公公,福公公答:“人多壞事。現在啊,文陽宮裡只留了絕對可信的宮女內侍,外人休想進去。”
夕蓮似懂非懂點點頭,進了內殿,見琴兒正喂司馬昭顏喝水。她愣了愣,從前都是福公公喂的,第一次見別人伺候他,她還真不習慣。
“皇后金安!”琴兒中規中矩地行禮,夕蓮忙扶起琴兒來,責怪道,“都說了免禮,你有身子了,今後別這麼樣,我還不願意說那麼多平身呢!”
已是五月天,夕蓮著了件輕薄的紗衣,玉簟的冰涼貼著肌膚滲滿全身。纖巧的玉足上掛了雙進貢的木屐,腿一搖擺,木屐也一晃一晃的。她眉頭緊蹙,一副少有的認真模樣。司馬昭顏笑問:“如何?”
夕蓮撇撇嘴,賭氣說:“不玩了……你還說自己一直輸,結果這麼快就贏了!”
琴兒將水果盤遞到桌上,笑道:“皇上和福公公下棋一直輸,可福公公陪著上頭兩位先皇下棋三十餘年,棋藝恐怕是天下都無人能比。”
夕蓮恍然大悟,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問:“我若下贏了福公公,豈不是天下無敵?”
昭顏笑道:“試試?”
夕蓮揚揚手臂將衣袖撩了下去,伸手抓了顆杏,一面說:“我才不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