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散,整個人煥發出從未有過的神采。
深深吸了口氣,將心中哀思和對亞軒深情的回憶一片一片緩緩埋進記憶深處,我的臉上綻放出溫柔的微笑。這一刻,所有的愁苦與仿徨,全部化為對亞軒萬般的思念和愛意深埋心底。
人的思想就是這樣,有時會鑽牛角尖,覺得生無可念,但一旦退一步再想想,便會發現天地是如何之寬廣,自己所憂慮的事情是如何之渺小!此時的我正是這般情形。
事實上,此時才是我孫冰劍真正“復活”的一刻,之前失憶那一段只是我的一個副人格而已,時間雖短,但其間我和翠兒之間辛酸而甜蜜的回憶,卻讓我對翠兒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是責任也好,是補償也好,是憐惜也好,現在的我只想讓她不再有悲傷與驚懼的日子,每天都有如花的笑靨。
在那段失憶的時間內,我還讀了不少書,對風雲大陸也有了初步的瞭解,現在也等於是我的知識了。而愛索生命中的經歷和學習到的知識,也成為了我記憶中的一部分。
對過去想通透的我,懷著平靜的心情轉身回房。這時,我看到了翠兒正立在門口,一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浮上心頭。想到愛索記憶中翠兒所受的折磨,我走到她的身旁,愛憐輕撫她藍色長髮,柔聲道:“翠兒,你怎麼了?”
翠兒小臉通紅囁嚅道:“少爺,你真的不同了,可具體又說不上來,像是氣質不同了耶。剛才你站在那裡,雖然一動不動,但愁眉苦臉時讓人覺得你有很多辛酸的往事埋在心底無法傾吐;舒眉開心時,又讓人覺得你堅強如山。”
我好笑道:“翠兒,不要把我說的像個大英雄一樣!”
翠兒吐了吐香舌,調皮道:“人家是實話實說嘛!”
我苦笑道:“剛才你還說還是色狼,去欺負羽凝,現在又說我是大英雄。”
翠兒赧然道:“少爺笑話我,人家不來了。”
我突然想起我被羽凝刺傷昏迷前,眾黑衫男欲殺羽凝,雖然我喊了一聲“不要殺她”,但我還是擔心她有什麼事。
於是我沉聲道:“翠兒,羽凝現在怎樣了?”
翠兒黯然道:“少爺,你就饒了她吧!她都被你害得夠慘了。”
我擔心道:“我把她怎麼了?”
翠兒怒道:“不是你叫手下把她關進水牢嗎?”
我奇道:“水牢?沒有啊!”
翠兒氣道:“如果不是我跑到水牢去用你的名義打了一個招呼,羽凝不知會被你那群下流手下折磨成什麼樣子!”
“用我的名義?你現在可真夠大膽!”我覺得翠兒可能已經被我寵壞了。
翠兒看到我有點好笑的樣子,也許正想著悲慘的羽凝,想笑卻沒有笑出來。
想到可憐的羽凝被愛索強暴,又要受此折磨,我怒氣沖天。那群該死的黑衫男雖然沒有殺死羽凝,卻把她抓回來關進水牢。
“快帶我去水牢!”
翠兒看到我發火,心情好過了點,轉身帶路直奔水牢而去。
臥室後是一片狼樹林,《伽斯特植物概論》中記述狼樹是一種生命力很頑強的樹木,一般生活在沙漠中。樹幹細長卻挺立如竿,葉子退化為牙狀,遠看好似一隻蹲在地上仰首向月長嘯的孤狼。
這種樹無論在什麼樣的惡劣的環境下,都能照樣生長。所以若種植了狼樹,園丁的作用就成了控制它在一定的範圍內,而不是剪枝,澆灌。
穿過漆黑的狼樹林,便看到了一間黑色的石屋。
從愛索的記憶中,我知道了這裡便是他的刑房和水牢。光禿禿的整塊鐵門嵌在平整的青石中,猶如一個整體。門上沒有鎖,只有一個小洞,裡面發著幽幽的青光。
看到這種門,我為之愕然,只好苦苦搜尋愛索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