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白德無力的坐在太師椅上,身心俱疲的嘆了口氣道:“你們的來意,我的確知道。不用再說,確實無需浪費口舌。你們還是請回吧,我白德雖不齒楊麼為人,但鐘太子在對方的手中,我絕對不能罔顧太子性命,讓鍾老爺絕後。”
宋時一般不用“老爺”的稱呼,“老爺”意為老父。當年,鐘相愚弄百姓,自稱有神通與天通,能救人疾患,“若受其法,則必田蠶興旺,生理豐富,應有病患,不藥自安”,被迷信的人譽為再生父母,稱他為鍾老爺。
白德口中的鐘老爺值得正是鐘相。
對於白德拒絕的緣由,薛弼早已料到,絲毫不覺奇怪只是淡笑道:“難道白相公自認為憑藉楊麼可以保住鍾子義的性命嗎?”
白德臉色微變,寒聲道:“先生這話何意?”
薛弼傲然道:“楊麼幹略如何白相公應當自曉,我家相公幹略如何,白相公也當有耳聞。說句難聽的,就憑楊麼,他還不足以給我家相公提鞋。剿滅楊麼,早已勝券在握。只是時間早亡而已,到時候真正掌握鍾子義生死的,將不在是楊麼,而是我家相公。”
白德默然無語。
薛弼淡笑道:“到那時,我家相公想鍾子義有什麼下場,鍾子義便有什麼下場。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白德依舊無語而對,但神色以露出動容之意。
薛弼繼續道:“我家相公如今已經給鍾子義的未來定下了兩條路:第一、鍾子義為叛軍賊首,作惡多端,禍害鄉里,勾結金國,為惡一方,當凌遲處死。”
此話入耳,白德雙目圓瞪,惡狠狠的瞪著薛弼,咆哮道:“滿口胡言!勾結金國的是楊麼,鐘太子自一開始便是一個傀儡。這一切,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羅上將軍絕非一般人物,焉能不知?如此做法,未免太過毒辣了吧。”他猶如一隻怒火中燒的雄獅,幾欲發狂。
薛弼的幾句話直直的刺入白德的內心深處,本就讓他無從適應,最後的條件更加讓他無所是從。真的到了,那個地步,鍾子義不僅僅只是被千刀萬剮這麼簡單,他還會向史上石敬瑭一樣,成為人人唾罵的漢奸,遺臭萬年。
白德對鍾子義忠心不二,如何忍受的了鍾子義無辜受到這番指責?
薛弼沒有理會白德,繼續道:“第二、楊麼作惡多端,勾結金國,鍾子義力勸無用,被楊麼軟禁,後死於亂兵之中。世上再無鍾子義此人。”
白德再度無言以對。若說第一條是將鍾子義推向深淵,那這第二條便是將鍾子義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不但全了他的名聲,還詐稱他死於亂兵,保他一條性命。
這一點足以讓白德心動。
薛弼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靜靜的等候白德的回應。
黃佐見白德沒有任何表態,急道:“白老大何必再猶豫,你是不知。羅上將軍神威蓋世,楊麼小兒如何抵擋?何況上將軍他以斷絕了洞庭湖跟外界的來往,即便按兵不動,楊麼也會因糧草不濟而滅亡。誰勝誰負,一眼可見。白老大還猶豫什麼?”
白德多看了黃佐兩眼,這才將他認了出來,苦笑道:“原來是黃兄,唉!不是我白德優柔寡斷,而是實在不知如何抉擇。薛先生說的句句在理,但鐘太子此刻終究在楊麼手中,而非在上將軍手上。我若投誠,鐘太子性命安在?我白德一死無妨,但絕對不能因此連累鐘太子。”
薛弼笑讚道:“白相公的忠義,令人讚賞,但薛某卻覺得白相公這是杞人憂天了。因我軍勢大,因我家相公神威蓋世。如今洞庭湖上下人人自危,雖未亂作一團,但卻軍心不穩,士氣不振。鍾子義是名義上是洞庭湖叛軍首領,在這種情況下,要是鍾子義又個三長兩短,軍心必然大亂,洞庭湖更是無藥可解。我想楊麼不至於如此無智,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