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性質完全變了。
齊燁冒充天子親軍打人,與齊燁冒充天子親軍並且以莫須有的罪名抓人然後再打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龍椅的天子,面色陰沉如水。
群臣不由看向汪賢逸,覺得這傢伙純純是有病!
天子已經表態了,你還想怎麼樣,為何要繼續糾纏。
再者說了,天子明顯是不想真的將齊燁如何,你這一副非要搞死人家的模樣,即便最後天子顧及顏面如了你的意,你這工部右侍郎汪賢逸以後也沒好果子吃。
汪賢逸只是橫向對比沒有其他侍郎和真正大佬們那麼聰明罷了,卻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也看出來天子不將真的將齊燁如何,可他要保命,要保住官職!
汪賢逸的想法很簡單,我是受害者,我們是受害者,我汪賢逸是受害者的代表,現在,我佔著理,我吃著虧,我挨著走,所以,我得趁機“平”一些事,算是彌補我。
“陛下,齊燁昨夜言他為抱刀司司衛,說是要查我工部官員吞百姓土地之事,還有工料等事,微臣極為困惑,極為不解。”
汪賢逸低著頭,繼續說道:“陛下仁德無二,天下皆知,無論如何懲治齊燁,微臣及工部同僚斷無二話,只是…”
這話說的很漂亮,不是質疑你康老六的決定,你怎麼辦都行,我們沒二話,畢竟你是皇帝,你還是個仁德的明君,你怎麼辦我們都服氣。
話鋒一轉,汪賢逸抬高音量:“受了傷事小,微臣等人的清名事重,微臣斗膽,微臣想知抱刀司,或是京兆府,當真有我等侵吞百姓田產之鐵證?”
龍椅上的天子終於明白了,不少大臣也明白了。
汪賢逸看似是重視清名,實際上就是想要揭過去這件事。
你說齊燁不是天子親軍,是冒充的,結果他說是,他說查案,他說我們的壞人,那麼整件事歸根結底就是不成立的,因為從最開始捋的話,他根本不是天子親軍,也就不存在查案一說。
那麼好了,他沒查案,還打了我們,如果拿不出證據,那我們就要在大腿上刻一個大大的“慘”字。
我們都這麼慘了,這麼慘的我們也認了,是不是就算、哪怕、如果、萬一、假如抱刀司要查我們的話,是不是不應該繼續查了?
天子直視著汪賢逸的雙眼,怒了,心中怒到了極致。
他再次回想起了齊燁的問題,京中,為何這麼多貪官,清官,又為何這麼少。
天子心中知道,齊燁就算再張狂,也不可能打穿了整個衙署,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同樣的怒,怒到了極致,怒到了無能狂怒只能怒,只能以“打”的這種下下策去發洩心中的怒火。
天子知道,工部官員必然是有錯的,甚至是有罪的。
可他同樣知道,齊燁手頭沒有證據,要是有,為什麼會大打出手。
而且他剛剛也說了,齊燁並非是天子親軍,最多就是個京兆府的官職罷了。
再者說了,汪賢逸也很聰明,從始至終沒有提阿卓,這也讓天子可以找臺階下。
天子強壓下心頭火氣,淡淡的說道:“齊燁並非是朕的親軍,所謂抱刀司司衛更是無稽之談,當初京兆府府尹張瑞山一力舉薦齊燁為京兆府觀政郎一職,朕念及其父勞苦功勞才堪堪首肯,即便如此也是抱著考校之心,不過京兆府署丞罷了,哪來的查案之權,更何況查工部官員。”
這也就是張瑞山不在場,在場的話說不定可能直接舉起大旗宣佈造反了,我日你奶奶,你收錢,你讓我保舉他,他闖了禍,又你他孃的都推老子身上?
見到天子鬆口了,汪賢逸心中大喜,乘勝追擊。
“雖京兆府卻無查探命官之權,可昨日齊燁言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