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是你老對年輕後輩的鼓勵了。」樂語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們會要錢不要命呢,原來已經有乖乖給錢的先例,那我就放心了。」
望海公搖搖頭:「這次望海呼延家認栽了,遇上荊會長和藍炎,也算是玄燭郡的劫了。」
「但荊會長能否回答老夫的疑惑?究竟出於何種緣由,才會令你肆無忌憚地得罪整個玄燭郡?要知道在這場東陽與藍炎的博弈中,你或許會兩頭不討好。」
樂語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你們不能代表玄燭郡。」
「第二,就算兩頭不討好,我也無所謂。」
「我既不怕得罪藍炎。」
「更不怕得罪你們。」
面對樂語這明晃晃的挑釁,望海公搖搖頭,笑道:「不怕得罪,跟非要得罪,是兩回事。」
「凡事做絕,凡勢用盡,在歷史上這種人也不少,要麼是遺臭萬年的瘋子,要麼是閃爍一時的人傑。但他們就算要『趕盡殺絕』,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但軍費籌集,取代玄燭各行主管,這裡面對你們荊家沒有絲毫好處,反而你們荊家也會因此利益受損,甚至因此得罪所有銀血。」
「這個世界真的有全心全意為他人做嫁衣的人嗎?」
「有。」
望海公摩擦裡手裡柺杖的龍頭,說道:「但根據情報,藍炎是晨風土著,與荊家毫無聯絡;無論是年齡和歲數,他都不可能是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兄弟。」
「荊會長你一直在東陽活動,藍炎也不可能與你有過接觸。」
「難道說你們兩人在談判時一見如故?又或者……哈哈,其實老夫也很開明的,你別看覺兒看起來很正經,早早就娶妻生子,其實他上學時有一個相愛的男人。」
「什麼!?」
樂語還沒來得及反應,望海公後面的少女徹底震驚了:「我哥他,他,他,他居然……」
好慘啊。
樂語對這個少女頗為同情,說不定她暗地裡覺得自己大哥是蓋世英雄,說不定還是一個兄控,本來跑出來聽八卦,卻忽然
等等。
望海公你在這時候舉出這個例子,是什麼意思?
「老夫活了六十多年,也算長壽了,什麼事都見得多,覺得世上沒有什麼同性戀、異性戀、暮年戀、師生戀、老少戀……說根到底,其實就是兩個人相愛了,就這麼簡單。」望海公盯著樂語:「所以荊會長,莫非你對藍炎抱有愛戀之情?」
「你你你你別含人噴血啊!」樂語連連否認:「我我我我恨不得藍炎當場暴斃呢!」
少女眼神都變了。
剛才揮斥方遒的荊會長,居然慌張得結巴?
甚至連語法都用錯了!
如果你真的這麼恨,又為何如此為藍炎的軍費賣命?
難道,荊正威真的只是為了藍炎,所以才與銀血會為敵嗎!?
望海公沒注意到自己的小女兒只是滿臉通紅眼神發亮,他瞥了樂語一眼,笑道:「看來是老夫想錯了,荊會長請原諒老夫的無端猜測。」
樂語收斂臉上的表情,心裡暗道這個老狐狸不好騙。
他倒無所謂荊正威的名聲,畢竟現在玄燭郡已經很流行荊正威x琴樂陰的段子了——前幾天琴樂陰拜訪的時候,荊園裡的女僕們幾乎是飛奔過來通知他——再多一個荊正威x藍炎的新聞都無妨。
最好能傳到星刻郡,他記得藍炎娶了呂仲的女兒,要是這種閒言閒語能讓藍炎家裡起火,那就再好不過了。
「排除了其他猜測,那剩下的可能再怎麼難以置信,它也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了。」
望海公靠近樂語,壓低聲音說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