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自己的床位整理自己的行李,拿出換洗衣服準備洗澡,旁邊床忽然傳來問候聲。
「水雲,你受傷了嗎?」
正耷拉著眼皮,睡得迷迷糊糊的明朝顏撐著手要坐起來:「我會一點點內景戰法……」
「沒,我沒受傷。」
注意到明雙鯉等人都看著自己,明水雲只好抖了抖身上的血衣解釋道:「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
明雙鯉忽然動了動鼻子,認真嗅了一下,「嗯……有一部分是涅若的血。」
「真的假的?!」明桃浪驚了:「雙鯉姐你居然能用鼻子聞出血液的區別?」
「那當然!」明雙鯉叉著腰說道:「不同人的血肯定不一樣嘛!」
明黛藍也不扔枕頭了:「真的嗎?那有什麼不一樣?」
明雙鯉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比方說臭男人的血肯定都是又腥又臭,但我們這些風華正茂的美少女的血就像是美酒一樣甘甜,又像是花茶一樣清爽——」
「真的嗎!」明桃浪直接對準自己的手臂張開嘴巴:「那我試試——」
「別!」
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雞飛狗跳,因此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明水雲那一瞬間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明朝顏揉了揉眼睛,像一根木頭一樣倒在床上,抱著旁邊的聖劍玩偶:「既然水雲沒事那我繼續睡了……」
「嗯,你繼續睡吧。」明水雲笑道。朝顏家教很嚴,年紀又小,平時九點鐘就該上床睡覺,也難怪她能在這麼吵的環境下安然入睡。
抱著衣服浴巾進去浴室,明水雲慢慢脫下自己的衣物。因為被血液浸透太久,大夏天她也只穿了涼薄透氣的衣物,因此衣服幾乎都黏在肌膚上,上面還殘留著血液的溫度。
將所有衣物脫下來,扭開噴淋花灑的開關,嘩啦啦的溫熱水流從上面淋灑到明水雲身上,滴滴水流落在髮絲,流過鎖骨,劃過脊背,跨過峰巒,沿著長腿,沖刷掉她身上所有的疲倦,所有的汙穢。
在這個狹窄的浴室裡,脫掉身上所有的舒服,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明水雲終於能靜下心來思考剛剛發生的一切。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脖子旁邊的傷口。那是兩顆牙印孔洞,孔洞沒有任何血跡,似乎已經止血癒合,或許明天醒來就會恢復原狀。
但她不會忘記,就在剛才,就在永珍森的荒郊野嶺裡,那個紅髮男人趴在她身上,咬住她的脖子,刺出兩個孔洞,吮吸她的血液。
她全程都是呆滯被動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他吸完血還舔了一下傷口,在她耳邊說道:
「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你要成為我的供養者。」
「無論任何時候,無論任何地方,只要我有需要,你都要像這樣為我提供血液。這是你和我之間的罪孽共生,你需要我為你戰鬥,而我需要你成為我的……食物。」
「如果你能成為新皇,或許可以結束我們的共生,又或許……也結束不了,但你可以努力一下。」
「從今往後,你既是我的劍主,也是我的飼主。」
回憶起那如同夢境的一幕,明水雲的身體止不住顫抖一下。她無法理解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的劍鞘會吸血,為什麼她們的關係變得如此怪異,為什麼非要選擇她……
「他們只是不能背叛,並不代表他們就會對我們有感情。」
「我們這些風華正茂的美少女的血就像是美酒一樣甘甜,又像是花茶一樣清爽——」
腦海里忽然迴響起剛才聽到的話語,明水雲慢慢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腿,任由水流肆意噴灑自己的身軀,這位堅強漂亮的少女,心理防線終究是轟然倒塌,露出世界觀破碎的迷茫表情:
「我到底是在做一個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