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貴嬪“哦”一聲,頗有深意的打量著鄯月,鄯月今日穿了一件西域的傳統服飾,頭上裝束著欲拒還迎般的淡藍色紗巾,掩蓋了圓潤的雙眼,艾德來斯綢的旋轉長裙,烏髮束起,一種異國風情令人十分驚豔。
眾人都注視著鄯月奇怪和美麗的裝飾,拓跋燾也在高處目不轉睛的望著鄯月,鄯月轉過臉,和他四目交接,他的臉上盡是看不見底的深潭,頓時震天的鼓聲響起,狩獵會開始。
拓跋燾收回目光,走下御座,打算與赫連昌展開一場較量,待下場時,有官員勸諫道:“皇上,會稽公乃亡國之君,前方深山危谷,難免生變事,還望萬不可與之同行。”
拓跋燾淡然一笑,“天命自有定數,有何可畏懼。”說罷,就要與赫連昌角逐著麋鹿策馬而去。
鄯月因為久不騎馬,心生想念,於是朝拓跋燾道:“我也去。”拓跋燾看她一臉盼望,便吩咐侍衛去挑選一匹靈動的馬兒,赫連昌溫柔的望著她道:“小心,我會看護著你。”鄯月自小到大便習慣了他的保護,如今,像是回到從前一般的默契。
拓跋燾不悅的看著他們流轉的情意,眼色冷冽道:“別拖後腿。”鄯月不服氣道:“你等著。
半晌,侍衛牽來一匹通體純白的寶馬,鄯月一看便十分喜歡,賀貴嬪見鄯月也要去那深谷之中策馬,關心道:“貴人小心,林中艱險。”
見她誠摯有禮,鄯月不再那麼冷漠,笑吟吟回應道:“我會把最肥的鹿帶回來。”說著,與拓跋燾和赫連昌騎著白馬朝深谷中而去。
醉裡挑燈看劍(三)
麋鹿見馬蹄陣陣便四處奔逃,三人四散開來,鄯月隻身深入山澗,見一隻肥大的麋鹿在叢林中玩耍,鄯月悄然拿起弓箭,“嗖”的一聲,一擊即中,正當她高興之際,白馬卻好像受了驚嚇一般,在林間奔跑起來,事出突然,鄯月來不及拉住繩索,就這樣被吊在半空中,眼見就要衝上觀景臺,觀景臺上見此一幕已經驚叫連連,這時,鄯月被白馬一個不穩甩在泥漿裡,眼看已是來不及,白馬就要衝踏在她的身體上,獨龍站在十里開外飛奔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赫連昌跟在她身後騰空而起,如堅韌的高山擋在了鄯月的面前,白馬橫衝直撞過來,因和白馬撞擊猛烈,赫連昌匍匐在地,吐出一口炙熱的鮮血,眾人驚呼,馬兒也應聲倒地,脖子陷在泥漿裡,無法自拔。
獨龍將鄯月從泥漿中扶起,鄯月即刻跑到赫連昌身邊,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鄯月看著他仍然一雙清澈的眼睛,抽泣道:“你幹嘛?”
赫連昌安慰的撫著她的手,強撐著道:“我沒事,你記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邊。”
眾人唏噓不已,獨龍趕緊將赫連昌扶去觀景臺,賀女奔跑而來,把上赫連昌的脈,道:“主上,無大礙,只是受了一些內傷。”拓跋燾策馬而來,沉聲道:“怎麼回事?”
剛剛經歷過驚險一幕的左昭儀笑道:“皇上錯過好戲了呢,剛才會稽公捨命救美人,當真是感人肺腑。”
賀貴嬪徐徐道:“換做當時的情景,會稽公會救任何人一命,昭儀又何出此言?”
一旁的椒房舒氏附和道:“想當年若不是這赫連貴人進了宮,恐怕會稽公這時已和赫連貴人珠簾合璧了吧。”說完發出刺耳的笑聲。
鄯月著急著赫連昌的傷勢,才不理會她們說什麼,始平公主早已淚流滿面,恨恨的推開鄯月,拉著赫連昌的手哽咽道:“王爺……”
拓跋燾寒冷的眼神掃過左昭儀諸人,似笑非笑,陰沉如山川河流不息,左昭儀頓時噤了聲,那椒房忙跪下來道:“臣妾該死,臣妾一定是喝多了酒才胡言亂語的。”
拓跋燾望著有些花容失色的左昭儀,冷冷道:“管好你的人。”左昭儀諾諾應道,只見拓跋燾又沉聲道:“來人,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