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刀劍亂飛。
‘上帝,怎麼回事?!’兄妹倆互視一眼,詫異不解:‘鬧成這個樣子?出什麼事了?’車廂外,侍衛頭領讓車伕想辦法調轉馬頭,往前過不去,乾脆掉方向算了。自己則到前面去看看情況。
此時,長公主家門口的戰況成輻射狀向周邊擴散。
果如魯王前面預料的,宗室公子的親隨們首先參加戰鬥,為自家小主人遮風擋雨並提供後援。之後,因為靠得太近,有一部分觀眾不幸被颱風尾巴掃到;不甘心吃虧之下,觀眾搖身成‘戰士’,也加入了混戰——刀劍是所有士人的法定配備,帶著兵器捱打的是‘傻帽’!
戰圈在不知不覺間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涉入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知是哪個學藝不精的小子,捱了一下吃不住勁,劍就脫了手。短劍,在空中飛旋著旋轉著,落向馬車的位置——偏巧車伕忙著看打架沒注意到——最後,直直紮在一匹馬的肩胛上。
棗紅馬驚跳而起,嘶鳴著拼命甩動肩膀。短劍雖然被甩掉了,可卻在馬肩上留下一個窟窿和一條垂直而下的長長開皮。血汪汪的液體伴著疼痛,迅速蔓延!
馬吃不住痛,驚了!
棗紅馬也不管同伴,‘希律律’地前仰後撅。馬伕制不住,侍衛們也拉不住,後來還把另一匹馬也驚到了。
兩匹瘋馬拉著馬車,向大道上奔去!
“吆……吆吆!”車伕坐在車廂前,拼命打呼哨拉韁繩想要拽住兩匹牲畜。可兩匹驚馬的力氣巨大,哪裡拉得住?
梁王主劉婉嚇得面無人色,只會尖叫了:“大兄,大兄!”
梁太子劉買一語不發,死死扣住車案邊緣,用盡全身力氣把妹妹護在胸口。
“太子,王主!”侍衛頭領嚇到肝膽俱裂,帶著侍衛撒丫子就追。他們從沒像這時這般後悔過,後悔今天為什麼不騎馬,為什麼要步行。
馬車在交戰的人群中踩踏出一條‘通途’,被馬蹄踹到踢到的人無數,驚叫連連。
混亂的場面驚動了前方路邊四個行人。
最年輕的一個回頭見馬車狂奔,先是一驚。腦子飛速轉動,目光在看到前面拐角處不知誰家邊門外停的貨運馬車時一凝——拖車上,裝滿了大木桶,密封好的大木桶。
眉梢一挑,少年竄過去就抓住一隻木桶,用力推下貨車。
“汝……”看車的過來阻止。可少年聽而不聞,甩開來人跳下路面,彎腰推著木桶走到路中心。
和少年同行的其餘三人在看到飛奔而來的馬車時,驚駭到吼叫:“阿……德!”
少年卻鎮定自若,打腰後抽出一把鐵錘狠狠砸在木桶上。木桶破裂,粘稠的液體從桶洞中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就溼了半個路面。
少年飛速退向一邊,向哥哥周伉和叔叔周堅比了了勝利的手勢,嘴巴努努大叫著解惑:“燈油!”那木桶裡裝的是燈油,用來照明的燈油。富貴人家燈多盞多,燈油都是一桶一桶的買。
轉眼,馬車到!
石板上的油脂,馬蹄子立不住也站不穩。兩匹馬,相繼滑到!
於是,馬身反成了攔路石,橫亙在道路上攔截車廂。車體藉著這股阻力,撲騰兩下慢慢停了下來。
“呀……”四周的人見此,長長鬆了口氣,臉上都留有餘怕——驚馬,是最容易出人命的!
周德過來開啟車門檢視。車廂內,梁太子劉買捂著後腦勺“哎哎”叫疼,梁王主劉婉則安然無恙。
倚在兄長懷裡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梁王嫡次女的一雙眼睛眸光流動,情愫萬端……
。
馬車危機剛剛解除,還不等街道上的人們緩過神,又一陣鼓點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聞鼓聲而進,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