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方稱之為宰相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短暫的得意,然後又急速退去。他又一次學習著女人剛才的動作,端起了手裡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裡面苦澀的茶水。
然後,那股苦哈哈的味道就又開始迴蕩在他的舌尖之上,侵蝕著他的味蕾,把他折磨的愁眉苦臉。
好不容易,他才忍住了吞下這口苦澀的衝動,忍著那股味道,等待著最後的所謂甘甜。
然後,他真的感受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一股細細的甜味刺激著他那被苦澀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舌尖,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清醒興奮起來。
「嗯……這感覺……還真是讓人難以言訴啊。」這位被稱為宰相大人的男人,再一次放下了茶杯,開口感嘆道。
這種來自於愛蘭希爾的苦茶,是一些新貴族們的最愛。天知道他們為什麼放著其他各種味道甘美的飲料不喝,卻唯獨喜歡這種難以下嚥的奇怪東西。
不過,來自愛蘭希爾的東西,那自然就是好的東西。類似的想法流行於整個世界的整個貴族圈子。大家都在學習愛蘭希爾的那些奇怪的流行文化,並且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品味。
他們當然不會去追查,流行這種苦澀飲料的背後原因,其實是因為早期愛蘭希爾的技術人員,日夜不停的加班,以至於只能喝苦茶來提神醒腦。
而這些早期的技術人員,經過了五年的沉澱,許多人都脫穎而出,成為了愛蘭希爾的功勳,成為了愛蘭希爾的元老。
就是這些人,成為了愛蘭希爾崛起的新貴族,他們掌控著大量的社會資源,也是愛蘭希爾的中流砥柱。而他們的習慣,自然也就成為了風尚,成為了新貴族的標誌。
附庸風雅的人自然也不會理解,他們哪怕就是把自己喝成一根苦茶醃製的標本,也無法成為那些他們崇拜的愛蘭希爾新貴族。
面前的女人其實只是一個來自愛蘭希爾的平民,之所以會一些愛蘭希爾的禮儀,是因為她是一個愛蘭希爾人,一年前曾經在一個愛蘭希爾男爵的家中從事女僕的工作。
按照級別,她差不多就是那種堪堪入門級別的普通女僕,禮儀方面的知識也只是略懂而已。
可她依舊還是被高新聘請到了這裡,身處國外,出入上流社會,成為高官們的座上賓,教他們如何活得儘可能的像一名愛蘭希爾男爵。
之所以她可以在這裡混的如此風生水起,其實本質上的原因,是比她更高階的愛蘭希爾侍者僕人們,根本不屑離開愛蘭希爾,去其他的國家工作。
在許多人眼裡,哪怕工資略高一些,可享受到的福利待遇以及工作環境,國外根本比不上愛蘭希爾國內,所以離開自己的祖國到國外去,基本上是一種「自甘墮落」的選擇。
也正因為如此,山中無老虎猴子才能自稱大王,類似這種女僕,願意背井離鄉外出工作的,就顯得非常珍貴了。
於是乎她的身價也水漲船高,甚至有一些大貴族們開出了驚人的價格,願意和並不美麗的她共度春宵,以此來滿足他們那些扭曲的征服欲。
對於她這個來異鄉賺錢的女人來說,矜持或者臉面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感受最深的,其實是對方在所謂的「征服」背後,骨子裡露出來的,對她的那種微不可察的敬畏。
是的,敬畏!即便這些花錢玩弄她的貴族們有權有勢,即便他們擁有更多的金幣,住著更加寬敞的豪宅,享受著更多人的膜拜,可他們依舊敬畏她,從骨子裡害怕她。
她當然也知道,對方之所以害怕她,敬畏她,其實只是因為她生在一個強大到讓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們,都不敢直視的超級帝國。
「你們愛蘭希爾的東西,還真是好啊。」這位宰相大人用手撫摸著溫潤的瓷器茶碗,繼續發出滿是羨慕的感慨:「你們愛蘭希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