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麼?”
蕭庭一手將火拔得甚亮,道,“我將他二人合葬一處,又請人為他們做了場法事,總算盡了為人子的孝道。”
蘇流水見他眼睛紅了,遂笑道,“他們生能共枕,死能同穴。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勝過他們?蕭將軍該為他們高興才是。”
蕭庭勉強扯了扯唇角,霜聲道,“這事兒多虧了小姐。小姐這般待我父母,往後我便是小姐的人。只要小姐要用我,便隨時喊一聲。”
蘇流水輕咳道,“別叫我小姐。蘇家已經貶為庶民,我哪兒還是什麼小姐。若不嫌棄,你便叫我一聲流水罷了。”
蕭庭見她竟以名字相稱,知她對他甚是尊重。他蹙眉低道,“不叫小姐,就叫主子!對了!主子怎會摔跌下水?”
蘇流水面色一白,眼睛到底是紅了。
他見她這般,知她有難言之隱,遂接著又道,“主子不覺著奇怪麼?您落水,咱們在這兒救了這麼許久,卻竟未驚動這府裡旁的人。若是今兒那婢子與我都不在,那豈不是要生生的把主子淹死在這兒麼?”
蘇流水聞言一怔。她心知她落水確為意外。可經他這麼一說,她倒覺出這裡頭確是有些文章來。
“那卻又是為何?”蘇流水脫口道,“難道溫行雲竟想我死在這兒麼?”話說到這兒,她心裡氣怒,竟又一陣咳嗽。
蕭庭見她面色不好,淡聲道,“這事兒我會去查!既然我跟了小姐,便會排除所有對小姐不利的事兒。小姐儘管放心。”
此時仙兒燒了熱水進來,見著蕭庭還未走,竟楞了下。
蕭庭見她一個柔弱的婢子竟提了那麼兩大桶的熱水,趕緊起身去接。仙兒喳呼道,“你怎麼還不走?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的留在夫人房裡,也不怕人笑話!”
蕭庭聽她這麼一說,顯是怔了下。一張俊臉也跟著紅起來。他囁嚅的說了句,“誰會來笑話!我以後就是主子的人了。”他說罷,便把熱水往屏風後頭一放。
仙兒見他臉紅,更是得理不饒人,“就是主子的人,也不能這麼晚進主子的房啊!這若是被殿下知道了,這事兒倒又是個麻煩事兒!”
蘇流水聽到這兒,面色幾不可見的變了下。她淡聲道,“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蕭庭蕭將軍。這位是仙兒。往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這麼拘謹了。”仙兒見蘇流水竟倒還給他打圓場,心裡不服,便冷冷的哼了聲。她拿出木桶,提了水倒下去,試了試水溫。又道,“小姐要洗澡了。你總該回避一下罷!”
蕭庭早就被她說得甚是尷尬。此時見著蘇流水要沐浴,便趕緊要退下去。
蘇流水對仙兒笑道,“仙兒,給蕭將軍就近找個住處。往後咱們這兒的安全便由他照看著了。”
仙兒古怪的瞧了眼蘇流水,這才不情願的領了蕭庭出去。
見他們離去,蘇流水才將衣服解開,跨進浴桶裡。水很熱,可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她從骨子裡頭滲出的寒意。屏風上幾叢青竹迎風而立,一身驕傲。可她的驕傲,要去哪兒尋?
兩世為人,卻倒為著一個溫行雲動了情。與他佔了她身子無關。她一向心高氣傲,總覺著世上無人能入她的心。
她以為他為她做生魚,陪她吃壽司。他二人便有一日能心意相通。可原來跟他心意相通的竟是另有其人。
一個,他縱行千里也不願舍下的人。
她突然笑了起來。荷塘夜色,本該別有風味。可卻不知竟暗藏殺機。溫行雲,是否也跟皇帝一樣,為著名聲二字,可以對她妄起殺念!
便,這麼收起對他的愛意,將蒼穹國的事兒辦妥。等回去之時,她便與他分道揚鑲。再不相見!
次早,蘇流水便帶著蕭庭跟仙兒,叫上張然出了門。與青陽帝都不同,這兒各處都是茶樓。蘇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