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風訥訥的道:“西瓜倒卻不像。只是沒想到會突然這麼大。我跟太子爺成親時,那孩子不是該三歲了麼?”
這話說出來,蕭庭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不甘示弱的回望。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火花四射。
溫行雲眉毛一皺,趕緊偷眼瞧向蘇流水。卻見蘇流水竟充耳不聞。只發愁的瞧著自個兒的肚子。他心中恍然。原來她不肯跟他同房,竟是為著這個肚子麼?
這害人不淺的小傢伙!他心中磨牙。袖中指骨節節作響。等生出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他!
一道道的菜食端了上來了。桌上意外的竟放了一條海魚。溫行雲壓低音量道:“要吃海魚麼?”
蘇流水瞧了眼,心裡不知怎麼噁心欲嘔。見她這般神色,他淡淡一笑,便給她夾了只莓果。皇帝見他這般細心,眉毛一挑。唇角隱了抹似笑非笑。
“行雲最近似乎很是細心。”皇帝咳嗽一聲,道。
溫清零自然也瞧見了溫行雲的動作。他見著蘇流水肚子那麼大,本就難受,又見他們似乎很是恩愛,心底更是像被貓抓。
“堂堂太子之尊,進宮秘商要事,竟還將夫人帶在身邊。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不是笑掉人的大牙麼?”溫清零清冷的道。
蘇流水見他說這酸話,心中冷笑。道:“王爺的大牙掉了麼?王爺這般清俊男子若是真的掉了大牙,可就不好看了。”
七王喳喳呼呼的道:“二哥大牙怎麼會掉。就是那牙被人打掉,他也是個翩翩王爺!”
蘇流水聽他這麼說,一個沒忍住,味的一聲笑出來。她一邊笑一邊壓著面紗,那眉眼彎彎,盈然若水。
溫清零正坐在她對面,見著這般,兩眼竟有些直了。
溫行雲哪兒會沒見著溫清零的目光?他心頭不快。提高音量,道。“飛星,你說錯了。不管是怎樣的人,被人打斷了大牙都是極醜的。”他的眼睛灼灼的盯著溫清零。
溫清零耳中聽得他這麼說,哪兒會不知道他心裡的意思?他斂下雙眸,十指握得格格作響。
皇帝眼角一彎。道:“今兒個若是於意在這兒便好了。只可惜他正在收復失地。”
溫清零夾了塊竹雞,道:“父皇,於意他們未戰先退,這事兒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帝都如今人心惶惶。”
皇帝夾了一筷海魚入口,道:“這事兒朕知道了。是逐月下的令。死了二千將士。”
溫行雲沉思道:“這麼一來,士氣必然低靡。”
“當時於意也在,可他卻未下令撤軍。若是於意早作決斷,哪兒會有這等事兒!”溫清零並不吃菜,只蹙眉道。
“三軍將士在呢!於意若是拂了逐月的面子,不是當眾給了逐月難堪麼?逐月自個兒想要在三軍之前逞威風,現仁德。事兒出了就該由於意來扛麼?”皇帝依然面帶笑容。慢慢的吃著菜。
眼角餘光瞥見蘇流水竟只顧低頭半掀著面紗吃菜,他竟也覺著胃口好了些。遂多吃了幾筷魚。
“大哥也是!監軍監軍,負責監督就好。怎麼還搶在六哥前面下令。”七王眼明手快的搶走蘇流水筷下的甜糕,放到嘴裡大啖。
蘇流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六王此番在軍中必生寂寞。皇上思子情切,倒不如叫人送些吃食給六王。與他分甘同味。”
溫行雲一聽這話,心裡明白了。這女子是來為清妃說情來了。他眸中隱著薄怒,夾的菜也全是蘇流水不愛吃的了。
蘇流水看見海魚都入了她的碗,情知他生氣了。遂掩唇作了個嘔吐狀。
溫行雲一見她這樣子,趕緊將魚夾走放到自己嘴裡。
皇帝挑了挑眉毛,笑了聲。“就按你說的辦罷。逐月辦事不力,已經教於意軟禁起來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