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反對的。皇城禁軍統領,多大的官啊!哪個皇子不眼紅?不過他們手裡的將軍沒一個能比得過蕭將軍的。對不對?”張然笑得眯了眼。
“哪兒有反對?爺開口就是要兵一百六十萬。他們自然是不肯的。可若不肯,那總要給爺一點甜頭嚐嚐。這個位置,卻幾乎是溫老六送給爺的。”溫行雲說到這兒,漠漠一笑。
蘇流水一聽,掩唇便笑。“爺從頭至尾都沒提過要帝都禁軍,卻要削他一百六十萬人。六爺自然心中不憤。不會允下!可若他不無,六爺那些兵卻只能上前線抗敵了!眾皇子見爺失了那一百六十萬人,自然不會把帝都禁軍放在眼中。那點兵權,給就給了罷!”
溫行雲見她一猜就中,便夾了塊肉送到她的嘴邊。蘇流水張口接下。對他會心一笑。溫行雲又笑道:“正是如此。溫老六這人雖是情知如此,可他卻依然只有中招。”
蘇流水咬著筷子,小聲道:“前陣子不是有探子說善水刺殺皇帝,皇帝沒有追究麼?後來為何突然追究了?這個紫月皇帝難道真的糊塗了?這麼反反覆覆,又是為何?”
溫行雲挑了挑眉毛,淡淡一笑。道:“非但如此,而且是在一個時辰之內反悔的。奇怪的是,他卻倒留下了蘇善水。還將她養在冷宮。”
張然嘴燙得不行,趕緊吃了口涼果。笑道:“最奇怪的是他竟每佔一城必屠城三日。這番與他的作風卻真的相差許多。”
“虧我還曾言道,紫月皇帝是個仁德的好君主。與溫微寒不同。哪兒知道他竟做出這等令人髮指的事兒。”蕭庭恨恨的用筷子翻著烤架上的肉。
蘇流水輕輕一嘆,道:“是人總有抽瘋時。也許他被善水傷透了心也不一定。”她一說完,就引來三人對她的瞪視。
“紫月皇並不好色。他後宮三千,卻一共只寵了十人。蘇善水還是死皮賴臉用了很多計謀才引得他寵幸了她。他若對她有心,又怎會如此。”溫行雲淡淡的來了一句。
蘇流水對他側目而視,笑道:“原來太子爺對他這般瞭解!難道太子爺在善水身邊也放了探子?”
溫行雲但笑不語。蘇流水這次倒真的笑不出來了。她朝四周瞧了瞧,道,“太子爺,我這兒你派探子了麼?張然,說!你是不是太子爺的探子?”
張然苦笑著搖頭又搖手。大家看著他搖頭,卻冷不妨那烤肉架上的烤肉竟然燒著了。那火不大,瞧著卻甚有氣勢。蘇流水趕緊用筷子夾了放到嘴邊吹熄。“好險!好險!怎麼就著了?”
“以後你別在這屋子裡頭玩火。暖和是暖和了,可到底還是有些滲人。”溫行雲心有餘悸的道。
“那這兒不生火,天兒就冷死了。現在打仗倒也挺有意思,大家一活動,身子就不冷了。”蘇流水淡淡的道。
“這風涼話你倒是能說!人家拿命去博,你卻還想著身子不冷了。若捱了一刀躺下,那就徹底涼了。”蕭庭難得頂她一句。
“這仗能不能打贏?”蘇流水托腮道。
溫行雲輕輕一嘆。“人多是多,領兵之將卻信不過。一個個的敗下陣來,教人斬首示眾了。真是一場惡仗。”
蘇流水見他面有憂色,笑道:“青陽不會垮的!太子爺。”
溫行雲沒有說話。面色卻被火光照得得通紅。大家見他這般神色,心知他面上雖是不說,心裡卻甚是急躁。遂都住了笑聲。默默的烤肉吃。
六王府
溫於意對著悠然亭喝著悶酒。他面色鐵青,身子也有些顫抖。寒風撕颳著他清俊的面頰,竟將他的酒意全都吹得散了。清妃著了一襲長裙,優雅的朝著悠然亭而去。
見著他竟在喝著悶酒,嘴唇淡淡的一拉,道:“聽說你今兒把帝都的兵權讓出去了。”
溫於意放下酒壺,眸子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