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留下一路歡笑聲,就如草原上的清風,吹動綠草,吹動浮雲,吹動人心。
荀柔佇立在原地,看著坡下俊馬上那道衣袂翻飛的背影,你不接受我,避我如蛇蠍倒,見人來了,竟吭都不敢吭一聲你剛與我在一處……怡真與我疏遠,弄得到我成了眾人的笑柄,都是拜你和你疼愛的十三妹所賜。
荀柔心中怨恨慢慢放大,像蓬亂的荊棘張牙舞爪地佔據了她的心房,藤條上一枚枚尖刺刺得她生疼。
“薄野紀行,你太絕情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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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皇家出行,所以馬場周圍小山丘都被圍了起來,侍衛們守得嚴嚴實實,不讓閒雜人等出入,跟來的那些喜歡熱鬧的小宮女們忍不住好奇,都搶著站在靠近馬場的地方,博野紀行伴著花溪和怡真走了半刻,便尋了處僻靜又地勢不錯的地方,比起剛剛他自己站的山坡只能看見終點,這裡能將底下馬場上競賽的情形一覽無餘。
三人騎馬攀上山坡的時候,剛剛那場已經結束,馬場外圍一隊人馬先擠開了人群,給中間避開了一條道路,兩人並騎從路中走進馬場,一人著白衫騎著黑馬,通體如子夜幽深漆黑的天幕,另一人著黃衫,騎一匹棕紅馬,馬兒昂首闊步,頗有幾分王者風範。隨後還跟著四五人騎著各色的馬匹走了進來,眾人坐下的馬匹皆是膘肥體壯,神俊異常。
薄野紀行揮著馬鞭遙指著下面的馬場,“喏,騎棕紅馬的是大皇子,那馬是烏蘇國剛剛新進的一匹汗血馬。另外那個騎著黑馬的,是大華洛西王世子歐陽錚。”雖說是衝著怡真公主解釋,但紀行的眼光卻若有似無地掠過了花溪。
怡真望著那匹棕紅色的寶馬,“烏蘇的汗血寶馬?前段時間烏蘇國送了一匹給陛下,聽說野性難馴,宮裡無人駕馭。可是眼前的這匹?”
“正是這匹。大皇子馴服後,陛下直接就賜給了大皇子。”
怡真的眼中閃過異色,微笑道:“看不出,宗扈還有這馴馬的本事……這一場看來是贏定了。”言語中似乎並不是十分肯定。
薄野紀行不以為然,“姑母這話說得不盡然。馬都是好馬,您怎知別人的馬就比不得那汗血寶馬?歐陽錚的那匹馬可也是匹神駒。”
“哦,那這比賽倒是有看頭。”怡真笑應道,又問花溪,“你怎麼看?”
花溪剛也注意到場中最醒目的兩人,只是她坐下的百靈自那兩匹馬走出來後,就躍躍欲試地想衝下去,花溪則一面忙著拉著韁繩,一面忙著安撫百靈,聽見怡真問她,只是搖搖頭,“我一不識馬,二騎術不精,哪裡看得出來這裡面的門道。”
“那你心裡偏向哪一方?”薄野紀行問道。
花溪瞟了他一眼,又看向馬場,在情在理她該是希望代表西月的薄野宗扈獲勝,可聽到怡真說起那汗血寶馬一事,再想到歐陽錚可能會因此失利,心裡隱約有些惋惜。
“賽場既是競技之所,自是瞬息萬變,什麼事都不好說吧……”
花溪答案是莫能兩可的大眾說辭,這讓暗自興奮想知道答案的薄野紀行微有些失望,撇撇嘴看向場中的歐陽錚,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
說話間,下面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賽馬會每場比賽內容不同,有套馬,有比試騎射,還有騎馬奪旗……歐陽錚與薄野宗扈這場比的就是奪旗。場中左右每隔百步便立著一面旗幟,左右旗幟相互交錯五十步,並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眾人縱馬奪旗插於馬匹兩側的箭筒中,每人不少於五面旗,然後行至終點折返回起點,以最快回歸者為最終的勝利者。
令響後,宗扈的汗血馬如箭般飛馳了出去,一馬當先,歐陽錚緊隨其後,一直跟著薄野宗扈,始終都未能超過汗血馬,但卻也沒有拉下多少,兩匹馬只差半個馬身,如牛皮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