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一旁,暗自飲泣。
蘇流水見她竟那般對她孃親,唇角隱了絲笑,道,“蘇善水你好大膽!竟敢暗指我爹被人戴了綠帽!不知爹知道了這事兒,還會不會讓善水進咱們家的門呢?”
蘇善水終是怒極攻心,拍案而起。“蘇流水!我幾時說大伯父被人戴了綠帽了?”
蘇流水道,“你罵我娘生的是野種。我娘若生野種,必是與人私通。今兒這頂帽子扣得有點大了!女子貞潔大如天!蘇善水,你這是要把我娘往死裡逼麼?”
蘇善水衝口而出,道,“是!我就是要把她往死裡逼!怎樣!”
龍鎖骨眉毛一蹙,這罪可大可小。縱是皇室,也不能枉顧人命!
藍姑草掩唇低泣,“流水!別跟善水爭了!咱們走就是了!蘇宅,咱們不要了!”她說罷,便要起身離去。
“娘!您別走!該走的是蘇善水!”她起身攔住藍姑草。
蘇善水聽她這麼一說,更是暴跳如雷。她冷笑道,“閒王!孤城!幫我將那對母女拿下!”
龍鎖骨輕咳了聲,唇角抿著一點笑意,道,“公主,拿人要有理有據,咱們的理據是?”
蘇善水一聽他這話,怒道,“拿人還需理由?”
孤城也咳嗽二聲,應道,“我二人並非善水小姐親隨。”
這話一說出來,蘇流水竟笑了。這兩人,擺明是來看熱鬧來的。這蘇善水倒也有趣,沒事兒就來給她尋點樂子。
她一笑,蘇善水更是怒不可歇。她從腰間拔出劍來,直直的指向蘇流水的鼻尖。冷笑。“蘇流水!你竟敢笑我!我今兒就要為蘇家清理門戶!”話兒才畢,那劍便朝著她直直的刺來!
蘇流水見她過來,輕巧巧的側身避過。蘇善水眼見一向不喜習武的蘇流水竟能避過她一劍,更是氣怒攻心。嘴裡一口罵一個破鞋,一口罵一個殘花敗柳。手裡的劍更是舞得亂無章法。
龍鎖骨與孤城互遞了個眼色。心道,此時便該他出面救美了。遂拔劍格開蘇善水的劍,笑道,“請公主口裡積德。蘇流水,鎖骨要了!”
他一說,倒把蘇流水震在了當場。藍姑草見女兒這般破敗的身子竟也有人敢要,又是個翩翩的美公子。遂又拿了帕子抹淚兒。
蘇善水怒道,“這般殘花,閒王也要?閒王不怕外頭閒言碎語?”
龍鎖骨淡淡一笑,他收了劍。走到蘇流水的跟前,長長的一揖,道,“小姐嫁了鎖骨,自然要隨鎖骨同去紫月。這兒的流言,是傳不去紫月的!”
蘇流水秀眉微蹙。卻不出聲。這人明已知道她非完璧,卻還說要娶她!這人,究竟是哪裡不對了?他不該恨得她咬牙切齒嗎?
蘇善水早就瞧著那龍鎖骨俊俏,哪知他竟在此時當面跟蘇流水求親!一時之間,心裡一口氣怎麼也上不來!
孤城見她猶豫,心裡冷笑,便道,“紫月皇子數百,能得封號的卻只寥寥數人。閒王能出使青陽,說不得將來坐擁紫月的便是此人!姑娘若是嫁了她,將來有朝一日,或可母儀天下!”
蘇善水一聽母儀天下四字,心裡更是又妒又恨。她咬牙冷笑,道,“紫月皇室,怎能迎這殘花敗柳為後?母儀天下者,該是能文能武。胸懷天下!更要身家清白才是!怎麼也輪不著她罷!”
蘇流水冷睞她一眼,淡笑,“是!該是善水一般的人才是!可流水聽說,善水要嫁的紫月皇,如今已年界五十。便是善水做了他的皇后,卻不知能母儀天下幾年?”
這句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傷了蘇善水!她喝道,“大膽蘇流水!你竟敢咒紫月皇死!你就不怕這話傳出去會引起兩國之戰麼?”
蘇流水這會子倒真是閒適了,她掩唇笑道,“兩國若是交戰,頭一個死的人必是和親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