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溜了。許哲也回來和我們說起徐志平的時候,暗暗比了一箇中指,說他孬!
我羞愧,其實我也孬,今天撞見死屍兩次,兩次腳都軟了,如果這些事情不是圍繞著我而展開的,我逃也逃不掉,否則我也會跟徐志平做出一樣的選擇,溜之大吉。
我心裡面一直都存在著愧疚,我不知道那個女護士最後怎麼樣了,她那揮舞著的手腳消失在電梯門裡的一幕在我的腦海裡總是揮散不去,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就好像是在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一樣。
林子安說,我們都是正常人,會恐懼、為自保而棄之不顧也是在常理之中,我們幫不了那個女護士的,盲目去幫忙,說不定死的就是我們自己。
我們在電話裡頭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了,先是我和林子安繪聲繪色地說了今日在醫院裡碰到的怪事情,才輪到許哲也說他去殯儀館的事情。
其實,殯儀館很平靜,什麼怪事都沒有發生。
“我去到了殯儀館,一進去就在諮詢臺那裡詢問他們館裡有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叫做‘劉鑫澤’的,你們猜,他們怎麼說?”
我說:“他們一定會說沒有這個人!”
一般而言,一旦發生這樣詭異的事情的時候,像“劉鑫澤”這樣的設定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人,而當我們去追查的時候,都會被告知說“沒有這個人”,然後我們的線索就斷了。
可是許哲也說:“不,有這個人,而且是殯儀館裡的搬屍工。”
接著許哲也掏出手機,讓我看看他偷拍下來的照片,看看他遇見的“劉鑫澤”是不是之前騙我簽下遺產的“劉鑫澤”。照片裡的是劉鑫澤只是拍了一個背影,只露了一點側面,他穿的不是盡顯精英氣質的西裝,而是普通工人的工作服,所以氣質頓時變成了一粗漢子。僅那一點側面,我仍然是認出來了他就是之前來騙我籤合同的劉鑫澤。
“是,就是他!”我說。
許哲也收回手機,說道:“我猜也是,因為我找他聊的時候,他完全沒否認。”
許哲也跟《黑子的籃球》裡的黑子同名不同姓,他又喜歡打籃球,所以我們找他打球的時候,經常都叫他黑子。
話說許哲也到了殯儀館,找到了劉鑫澤之後,第一眼看到本人的時候,就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忙很不起眼的工人,因為劉鑫澤一來就是皺著眉頭,臉色並沒有因為許哲也介紹說是我的朋友而有所改善;他很忙,一來就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我還要趕回去工作。”
完全沒有做自我介紹的意思。
許哲也也感到這話說得十分突兀,但是還是抓緊時間,單刀直入地問了:“你是劉鑫澤?”
“是。”
“這貓是你的?”
“不是。”
“是你帶著這隻貓和遺產去找寄南的嗎?”
“是。”
“你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閒雜人等,無可奉告。”
“你……”許哲也碰到鐵板,頓時就冒火了:“你這句話什麼意思?就因為你,寄南他差點死了,你知道嗎!有個女鬼就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把他的胸膛給剖開了,就差沒把他的心臟給掏出來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呢!”
劉鑫澤“哦”了一聲,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麼快就碰到麻煩啦?死了,只能說他沒本事。”
許哲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淡漠別人生死的人,頓時氣得瞪大了眼睛,衝上去揪住了劉鑫澤的衣服,正想要揍人一頓呢,沒想到劉鑫澤卻是表情淡定地舉起雙手,對他說:“這是摸死人的手喲,你想讓我碰你嗎?”
Ok,你贏!
許哲也內心再怎麼彪悍,碰到搬屍工人的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