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了,方才滿意。
聶切還試過將蝗魔的數萬只護體蝗蟲都切成薄片,他硬是追著一隻蝗魔從惘地追到了鬥地,追了三七二十一天,才將蝗魔身上的蝗蟲切了個乾乾淨淨,拈起其中一隻蝗蟲的薄片,能看到那薄片裡清晰可見的內臟和外殼,聶切才肯罷手!
聶切想把眾生切成薄片的慾念,已然成魔!
而這兩日,他最想切的人,是廣利。
不,應該說上一刻還是廣利,這一刻卻換了人……換成了冷夕。
聶切飛身跳上臺來,面朝冷夕,神情忽然變得著魔而興奮,指著冷夕手裡的龍泉劍道:“切!我認得你這劍,這劍可是鼎鼎有名的七星龍淵,你這個名號,恐怕也是因此而來。”
冷夕細看來人,只見這聶切身穿銀色戰衣、手持黑色長劍,短髮幹練,額生三目,面容慘白,看上去與一般的殺戮魔大相徑庭。
據說他天生本有四條手臂,為了使劍方便,刻意將四條手臂修煉成了只有兩條,而這兩條手臂無論速度、力量均是單條手臂的數倍以上!
殺戮劍客聶切的劍法,已經強到一般神仙妖魔都不敢招惹的地步!
但冷夕卻敢招惹,他冷聲回應道:“不錯,看來你略懂些皮毛。”
“皮毛?”聶切魔怔般笑了起來,活像個隨時要砍人的瘋子:“切!那你可就錯了!!”
說著,聶切拿起手中那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呈給冷夕看了一眼,道:“此劍名曰‘湛盧’,為我千年前於古越國所奪,按照人間排名,此劍尚在你那柄‘龍淵’之上!”
“我劍既強於你劍,我人還會弱於你人嗎?切!”
起初,冷夕以為聶切發出“切”的聲音是代表不屑,聽多了後才明白,這聶切想切人已經想瘋了,所以說話間會忍不住犯病似的來一聲:“切”。
就跟發羊癲瘋的患者說話似的。
冷夕不免嘲諷道:“謬也!若劍強則人強,那還要比試作甚?直接比誰的劍更鋒利不就能決出勝負了?幼稚。”
“劍強不強,得看用的人強不強,懂嗎?”
聶切豈能不懂?但他不服!
他早看這個囂張的冷夕不順眼了,自己劍法在魔界裡已是屈指可數,難道冷夕的劍法還能比自己更高明?
“是否劍強人強,還是用劍來告訴你吧!”
“切!!”
當聶切說到這個“切”字的時候,他才開始出手,拔劍出鞘,斬向冷夕的面頰。
聲未至,劍已至!
在剎那生滅之際,聶切的湛盧劍已距冷夕太陽穴僅寸許之遙!甚至將冷夕的髮絲也斬斷數根,只是因為時間太快,暫還留於冷夕側面。
可是……
,!
在更快的時間內,冷夕已經出完劍並收劍回鞘了。
當冷夕鎮定自若甚至頗為不屑地將龍泉劍收回鞘中時,聶切的湛盧劍卻停了下來,停在冷夕臉旁再也未進毫釐!
隨後,除了那柄湛盧劍,聶切的身體譁然一聲碎成上萬方塊!!
有的方塊只留著聶切的一隻眼睛,有的方塊只留著聶切的一塊皮肉,有的方塊只留著聶切的一部分肝臟!
湛盧劍也因無人持握,隨聶切身體的碎塊一同掉落在地。
“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冷夕吟誦著“湛盧劍”的美譽之辭,拂了拂被湛盧劍斬斷的數根青絲,鄙夷地望著碎成一堆方塊的聶切,道:“湛盧劍乃是一柄仁道之劍,拿在你手裡卻淪為殺戮工具……”
“你侮辱了它,不配擁有。”
冷夕此言一出,霸氣十足,雖號稱龍淵劍魔,卻隱有劍中皇者之風範,令群魔當中的使劍者無不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