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這麼熱情過,甚至還當場邀請我跟他約會。
當時我待在宴會廳的一角,一方面觀看舞會中的人,另一方面又靠近我愛吃的東西。布魯斯走向我的時候,手中的螃蟹的腳剛好抵住我的鼻孔、蘸醬還殘留在我的臉頰上。他的身材很高挑,面板是古銅色的,留著兩撇山羊鬍,還有金髮馬尾。
“嗯……你還好吧?”他說。
我挑了挑眉跟他說:“還好。”
“你看起來有一點……”他的聲音漸漸變小,但還蠻好聽的。“我看過有些人中風的前兆就是這個樣子。”
這時身旁的布蘭娜拉著他的手介紹說:“布魯斯,這是坎妮。”
“哦,是嗎?”布魯斯一邊回答,一邊呆呆地站著。
他對我笑笑,然後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挖掘他的獨家新聞:他今天是跟布蘭娜在研究所認識的朋友一起來的。對我而言,有個好訊息是:他是研究所畢業的,意味著他還算是一個聰明的人。還有,他跟我一樣是猶太人。他27歲,我25歲,很相配。
“他也很幽默。”布蘭娜說。接著就開始說壞訊息。布魯斯花超過三年以上的時間寫論文。住在新澤西中部,距離我們住的地方約一小時的車程。偶爾接接寫作和教書的工作,靠著一些津貼跟獎學金過日子,但大部分還是靠父母的錢過日子。
“住得太遠了。”布蘭娜說。
“他有一雙漂亮的手,”我細數著,“還有一口漂亮的牙。”
“他吃素。”她說。
“多久了?”我有點退縮地問。
“大學就開始了!”
“嗯……或許我可以努力適應看看。”
“他……”布蘭娜的聲音漸弱。
“還在假釋期嗎?”我開玩笑地說,“還是有嗑藥?”
“有點不太成熟。”她終於說出口。
“他是男人,”我聳聳肩說,“所有的男人不都一樣嗎?”
她笑了笑,接著說:“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你去跟他談談就會發現。”
那天晚上我盯著他看,我覺得他也在盯著我看。但是他整晚都沒跟我說話,直到舞會結束,我才失望地走路回家。心想有好一陣子我的生活中沒有夢中情人,好不容易有個又高又帥的研究生布魯斯帶著一線曙光出現在我眼前……
半夜的暗巷中有腳步聲快步尾隨於我的身後,我快速地環視周遭的環境,一邊摸索著鑰匙圈上的防身噴霧器。前面的路燈下停了部車,誰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朝他噴霧,然後打破車窗讓車子的警報器大作,然後再一邊跑、一邊叫救命。
“坎妮。”我轉過身去,看見布魯斯正害羞地對我微笑著。
他陪我走路回家,然後我給了他電話號碼,第二天晚上他就打電話給我,我們聊了三個小時,什麼話題都聊:大學生活、父母、他的論文……
“我們見個面吧!”他說這句話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我心想再這樣講吓去的話,我明天上班肯定要遲到了,於是就說:“好啊,看什麼時候……”
布魯斯回答說:“不是以後,我是說現在!”
由於他走錯了路,兩個小時後才出現在我的門前。他的樣子比我印象中還要魁梧,穿著蘇格蘭襯衫和運動褲,手裡拿著睡袋,一副要參加夏令營的樣子,但還是掛著那張害羞的笑臉,事情就是這樣開始的。
* * * * * *
距離我們倆第一次接吻到今年已經三年,三個月前我們才提出暫時分手,四個小時前我發現他在雜誌上說我是個胖女人。此時,我站在他公寓前的停車場,他答應要跟我碰面的地方,我看見他在停車場的另一頭眯著眼朝著我看。他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