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哪輩子造的冤孽啊。你說他要死在他那棟別墅裡,我也就算了,大老遠地專程跑到我家來病給我看,我是任他這麼躺著見死不救啊還是上樓叫醒我父母,讓他們惡補三刀啊?
我拼命搖著秦紹,說道:“秦紹,你丫給我醒醒,昏過去也不能在我家。你想想你要在這裡昏過去了,我是不會把你抬到我家床上去的。因為你還沒病死就會被兇殺,你懂不懂?”
秦紹迷迷糊糊地看著我,似懂非懂的樣子。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秦紹,你從我身上就發現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現在你也要相信你的潛力。我揹你出去,但我不是摔跤舉重選手,你屏住一口真氣,自己也用點勁,不然我實在背不動你。聽見沒有?”
秦紹點點頭。
幸好,他還有點意識。我一手拉起他的手放到我肩上,一手扶起他的腰,慢慢地往外走。外面還是黑得��耍�頁ぞ貌換丶遙�疾荒芷咀胖本鹺途�樽叩潰�緩猛O呂茨貿鍪只�找徽眨�僮嘸覆劍�鞝朔錘矗�叩夢乙簧硨顧�N乙槐咧瀆釙厴馨殉低5枚伎熘苯擁紸市了,一邊又艱難地走了幾步,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到車裡,繫上了安全帶。
我從他兜裡搜出鑰匙,發動了馬達,朝城裡飛速地開過去。
大年三十,幸虧咱小城鎮唯一一家國字醫院急診還開著。沒想到急診處還挺忙,本來值班的人就不多,又碰上一堆被煙花爆竹炸傷了需要緊急包紮的病人,像秦紹這樣趕在大年三十晚上發個燒的,人家都不惜搭處理。
醫院日光燈開得足,我這才看得見秦紹的臉白得跟紙一樣,護士匆匆忙忙塞給我一個體溫計就走了。我說什麼話,秦紹也只是哼哼。我對著體溫計說道:“秦紹,你趕緊睜眼瞧瞧,這體溫計是塞在嘴裡塞在腋下還是塞在□的啊?你要不醒過來看,我就直接塞你嘴裡啊。”
秦紹終於有氣無力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敢。”
我心想,還好,還知道說幾個字兒,立馬把體溫計放到了他胳膊下。
過了一會兒,我把體溫計拿出來一看,40。7度,難怪燒得這麼厲害。我連忙拿著體溫計找護士,說:“護士,40。7度了,趕緊看看唄。”
護士忙著說:“你得找醫生才行。”
我說:“那醫生呢?”
護士皺了一下眉頭說:“醫生正忙著看那幾個傷了眼球的患者呢。”說著就要往裡走。
我連忙拉著她問:“那其他醫生呢?”
護士說:“今晚值班就三個醫生,都滿了。誰知道今年過年怎麼回事兒啊。就得跟大城市一樣把煙花爆竹禁了。”
說完護士就往裡跑進去了。
我心想,等你把醫生的配置跟得上大城市再說禁菸花爆竹的事情吧。
我回過頭看秦紹,對氣若游絲的他說道:“秦紹,怎麼辦啊?我就研究過割腕,都沒研究過怎麼退燒。你等等啊,我先給你倒杯熱水去。”
我給秦紹端了杯熱水,支起秦紹的腦袋,慢慢灌了他一杯。醫生和護士還在忙碌,外面還陸陸續續送來受傷的患者。我心想,秦紹今年真是要倒黴,連生病都能趕上咱這小破城鎮看病高峰期,也許不用我在A市偷他資料踩他一腳,他就在我們這個城鎮莫名歸西了。要說出去堂堂紹楊集團的老總是發燒燒死的,得多掉價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紹還燒著,醫生護士也沒一個過來問候一聲的。我看秦紹越來越燙,快要跟我的想象吻合,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直接拉開前面的簾子喊:“有沒有人管我們啊?是非要死了流血了才能看是嗎?比我們後來的人都包紮好走了,怎麼看我們就跟空氣似的!燒壞了腦子你們賠啊?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國支柱產業的老總,一年產生的經濟效益都夠把這破醫院推平了再重蓋的!再不治,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