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傷了和氣,四位年輕人心雖不悅,卻也未說出口來。
十餘位夥計,忙得滿頭大汗,但為爺們服務,出手便是五兩十兩,各人懷裡早裝滿了賞銀,表面上工作繁忙,苦不堪言,其實私底下樂不可開交哩!
南宮虎站起身來,很有風度地向眾人行了一禮,道:“今日是金大將軍的壽慶,各位請開懷暢飲,以示慶祝。”話罷,仰顏幹了一杯,眾客鬨然一聲,紛紛舉杯,目視金大官人,將杯中之酒皆一飲而盡。
金遺龍呆呆想道:“叔父假冒爹爹之名,設宴祝壽,今天無疑地是爹爹的生日,唉,想不到爹爹出生之日卻正是自家死亡之日,蒼天鬼使神差的安排,也太奇妙了。”
忽地,一個江湖漢子形色倉慌地行至金大官人身邊,就在他耳邊說了許多話,金大宮人推杯而起,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平蠻大將軍申老哥也來了,南宮吾友,速去迎接。”
金遺龍怔忡了一下,內心又驚又喜!
“申微翠呀,你難道得知我今夜將死,特從千里之地趕來的嗎?”
樓梯之聲響了起來,眾人都知平蠻大將軍將臨,紛紛停止飲酒,數百隻眼睛一齊投向樓梯門口邊。
果然不出所料,申無畏將軍親自來了,金大官人疾步上前,豪邁地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申老哥,勞駕了,不敢當。”
金大官人皺眉暗道:“不好,他嗓音與我不同,申無畏不是傻瓜,一定會發覺的。”
果然不出所料,平蠻大將軍怔忡了一下,問道:“金老弟,你傷風了麼?”
金大官人眼眸一轉已知其意,道:“申老哥,只要你肯來,我那點兒小疾算得了什麼!”
南宮虎殷勤地招待乎蠻大將軍坐下,然後吩咐夥計換一副銀製器皿來,與金大官人面面相對,自家則恭立金大官人身後,生像個隨從似的。
金遺龍萬分失望,心中方在想:“申微翠,可惜臨死之前見不著你!”金大官人已代他問道:“申老哥,你沒帶千金來?”
申無畏向眾人微笑點廠一下頭,道:“三丫頭日日跟在吾身邊,怎會不來!”
話才說完,梯上已出現一位千嬌百媚的少女,眾人的目光很快地就由平蠻大將軍身上移轉到她冷豔迫人的面靨上,幾乎同時,大夥兒在心中讚歎著……
南宮虎呆呆望著她,直到金大官人回頭示意他時,才清醒過來,立刻堆上滿面笑容,招待佳人坐下。
金遺龍發覺每一個人眼中都有愛慕的神色,尤其自己桌旁的四個年輕人,更露出戀慕之情,心想光瞧上一眼,就這般大驚小怪,如果……
他不敢想像,當他死後,那個幸運的他使他妒嫉。
金遺龍垂下目光,低頭飲了一杯酒,儘量不去瞧她。因為每瞧一眼,便有一種刺骨鑽心的痛苦……
平蠻大將軍帶來許多隨從,分由四面持戈而立,一種莊嚴威武的氣派,令使在場眾人自嘆弗如。
申微翠一直低頭想著心事,申無畏問道:“金老弟,令郎呢?”
“他嗎?”金大官人故裝咳了一聲,平靜自己的情緒,道:“犬子許多日未曾回家,此刻不知去向,唉,這孩子竟連爹爹的壽日也給忘了。”
申無畏道:“老弟別生氣,都是愚兄粗心大意,來,這杯酒權當罰酒。”他豪興大發,握起酒杯,仰顏便幹。
金大官人陪了一杯酒,道:“犬子生性好動,經常數日不歸,想起來真令我有苦無處去說,唉,誰叫小弟自幼把他寵壞了……”
平蠻大將軍安慰道:“吾很想會晤令郎一面,但既然不在這兒就作罷了,反正日後多的是機會。金老弟,人各有志,令郎志在四海,日後必有作為,你不用擔心。”
申微翠忽然感覺有人目光炯炯注視她,她抬起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