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在將軍府中的主院裡住下,一進了府,便上下打理妥帖,次日一早將南汐叫來了庫房。
“如今你也快出嫁了,雖說太后下了懿旨要從宮中出,但是姨娘還是覺得嫁妝需得咱們自己添置才有底氣,故而這一路來京,姨娘為你選了許多的物件,不知你到底喜不喜歡,若是不滿意也無妨,婚姻是大事,再拖些時候也不打緊。”
皇上親自遣欽天監定的婚期,哪是說改就能改的。
只不過南汐明白,何氏這是擔憂自己所託非人。
她一路又是趕路又是查賬,為得就是給自己湊足了嫁妝。
好叫滿京都的人看看,護國公府嫡小姐的排面。
嫁與晉王世子也並非高攀。
她一福禮相謝,心內很是感動,自從母親過世,何姨娘入府後對待她與兄長皆如己出。
“何姨放心。”
南汐並未多言,何氏也清楚她的性子,只不過她答得這般爽快,自己又有些別的擔憂。
“那世子殿下我昨日見了,確實是好相貌,只不過王府裡規矩多,你隻身一人在這京都,姨娘總是不放心的。”
剛想應話,秋雨前來回稟:“少將軍,安叔套了馬車等候在外頭了,您不是要帶著夫人遊京都早市嗎?”
南汐笑道:“說起遊玩,你倒是最積極的。”
何氏打趣道:“我聽安叔說起過,那柳府公子…”
她話音還沒落,秋雨忽而便雙頰緋紅,直拎著拳頭說要去找安叔算賬。
這些日子以來,那柳問來的依舊勤快,府裡的人議論的多了,大家打趣說連木頭都會開花了。
於是乎,五天前,秋雨環抱雙臂,高高立在演練場上,低睨著柳問。
“我是要一直跟著我家少將軍的,你可知道?”
柳問自從升了吏部尚書,前去柳府談親的人家是越來越多。
就連陛下也將他叫入御書房,想給他塞一個夫人。
情勢如此危急,他實在不敢再緩緩圖之。
當場便舉了手立誓:“我心悅於你,知道姑娘心性,也並不想將姑娘你養在籠中做柳府的一隻金絲雀,你想做的事成婚後依舊可行,我保證,尚書夫人的名銜並不會成為你的束縛。”
秋雨本是豁達的性子,尤其見不得扭扭捏捏的做派,只不過這一次,她卻突然有些慌神。
一顆心跳得砰砰響,心意昭然若揭。
雙臂垂下,躊躇著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才好。
柳問並不願意逼迫她,但也不想她逃避,自己要是突然被指婚還得想方設法推卻。
將夫人迎入府裡,一切自然迎刃而解,目光灼灼地看著秋雨,焦急地等一個回覆。
被他盯得更加慌張,秋雨遲疑了片刻道:“我得先等著少將軍出嫁後…才…才能…”
臺階上的人支支吾吾,聽到柳問的耳朵裡卻仿若煙花綻放,全然顧不得什麼君子之儀,他此刻開懷的差點要手舞足蹈。
只不過在心上人面上只敢微微揚唇,溫潤開口:“無妨,只要是你就好,等謝少將軍婚後,我便來求娶,到時還盼著你不要逃才好。”一雙手攏住袖袍,捏的那華貴的料子皺在一處。
見他如此鎮定自若,自己身為他的教習,可不能失了場面,秋雨一叉腰,挑眉道:“我既然答應了,就自然不會逃!”
心中再次雀躍得快要上了天,柳問眸光閃動,躬身拜別。
“秋教習,那可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謝少將軍的婚事將近,柳問不再久留,他要趕緊回到府裡去,將這事告知母親。
再託母親登門提親,章程一樣都不能少。
這個事很快就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