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張怕可以隨便使用二樓辦公室,只是吧,在回辦公室的時候,心裡又多了許多彆扭。
早知道這樣,何必費力去大禮堂搞辦公室?這一天天亂忙的……
張怕絕對是亂忙的,剛進屋,龍小樂打來電話說他和豐樂的事情,說有可能穿幫了。
張怕恭喜他:“活該。”然後掛電話,換回來龍小樂一通狂罵簡訊。
張怕當沒看見,努力趕工。
這一天,幸福裡回來一個人,一個四十多、近五十歲的中年人,看相貌很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相跟年齡相符。
這個人拎個小包,穿一件草綠色軍大衣,慢慢走進幸福裡,沿著小街前行。
張怕不認識他,幸福裡很多人也都不認識他。
這個人只是慢慢走,在經過王百合家房屋時多注目一下,腳步卻是沒停,繼續往前走。讓他注目的是被燒壞的黑色殘跡。
前面有條岔路,往右拐是條小道,中年人拐進去,再一步步前行,一直走到最裡面才停下。
在他面前是一間小院子,院子中間掛著兩件凍成冰棒的衣服,衣服後面是兩間很新的房屋。
好象跟以前的屋子不一樣?中年人想了想,抬手輕輕敲門。
家裡沒人,完全沒人接聲。
中年人又想上一想,轉身出去,在路口站定。
有個人騎腳踏車路過,中年人說:“停一下。”
騎腳踏車的有些詫異,停下問:“幹嘛?”
“問個人,何老大呢?”中年人問道。
“何老大?關著呢,說是無期,估計快出來了。”那人打量中年人:“你誰啊?”
“我?”中年人笑笑:“謝謝啊。”也不回答問題,拎著包往外走。
騎車那人看看他,嘟囔一聲神經,蹬腳踏車離開。
中年人聽到這兩個字,卻是毫無反應,繼續慢慢往前走。
原路返回,再次經過王百合家,在前面小賣店停下,進門問:“打聽個事兒,金四海的房子,現在誰住?”
“你問誰?”小賣店裡支著攤麻將,四個人打牌,三個人看,有個看眼的聽到這句話,轉頭看過來。
第一眼好似沒看清,仔細再看,勐地大叫:“我天,金哥,你是金哥吧?”
金哥看看他:“你認識我?”
“老大,幸福裡誰不認識你啊?”那人衝屋裡所有人喊道:“別玩了別玩了,幸福里老大金四海金哥回來了。”
有小年輕問:“哪個金四海?”
被人罵道:“廢話!你說是哪個金哥?”
打麻將這些人多是四十多歲,跟金四海的年紀差不多,在聽說是金四海回來後,麻將也不打了,站起來問好。
金四海笑了下:“太客氣了,你們太客氣了,謝謝啊。”
“金哥,抽菸。”有人遞過來煙,馬上被別人罵道:“我靠,你那什麼破煙?金哥,抽我的。”另一人拿出盒更貴的煙。
金四海擺擺手:“戒了。”
“戒了好,戒了好,我們想戒,就是沒金哥這麼大毅力。”有人接話,順便拍馬屁。
金四海再問一遍:“受累,我那屋子,現在是誰住?”
這句話問出,屋子裡知道內情的不說話,不知道內情的左右看,想問清楚。
金四海笑了下:“很為難?那我不問了。”
“金哥,瞧你這話說的。”最開始認出金四海那人說話:“不是給誰住,是你房子被平了,早就被平了,不知道誰來放了一把火,全燒了,過了兩年,段大軍在你那個地方新蓋兩間屋子。”
金四海笑著說話:“我說呢,位置一樣,怎麼房子變了。”再問:“段大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