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鳴這下子可就更高興了,掩藏不住天真的跳躍著說:“日子終於到了!日子終於到了!”
做師兄的又以警告似的口吻說道:“你可知道‘海天白鯨’這老怪物並非弱者,你的真功,兵刃,御邪之術,自問功力火候都已成熟了嗎?”
石劍鳴充滿著自信的說:“功力火候雖然不敢自詡已經到家,不過自忖對付一個兩個的‘海天白鯨’總還綽有餘裕吧!”
姚淇清有些不以為然的說:“海南幫不僅人眾勢廣,高手雲集,尤其那‘海天白鯨’的‘解元真功’和‘鯨嘯’ ‘鯨齒’,‘鯨呼’等等邪術,端的了得!連師父當年洞庭武聖宮前,尚且有削耳之辱,師弟怎可如此大意輕敵?”
石劍鳴有些倔強的道:“仇家固然頑強不可忽視,師兄倒也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那‘鯨嘯’、‘鯨齒’、‘鯨呼’邪術,我們不早已覓得對付之法了嗎?”
姚淇清又道:“師弟既然如此心存必勝,志甚可嘉,惟你此番下山,所負使命不僅在報你殺父血海冤仇,而且兼有湔雪師父當年削耳之辱,正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才是。”
英姿爽朋的石劍鳴聞聽師兄如此告誡,當下隨道:“師兄的話,甚有道理,劍鳴敢不記取。”
朝陽以萬縷金色,透過稀薄幾片雨後殘雲,投射於蕭殺寂寥的天目南峰。
石劍鳴與師兄正並肩齊趨,往凌雲古剎走去,準備聽取師父今日早課後不同平常的召喚。
凌雲古剎的正房是青瓦青磚築成的三間房子,房門虛掩,雲中道人正在運練功夫。
只見一縷黃色的淡淡輕煙,自雲中的頭頂裊裊上升,並且在半空裡,往間盤旋,圈成一個奇怪的圈子,圈子中央託著一支光彩燦爛,古意盎然的雪白雲拂。
那雲拂在黃色的輕煙中,時而停住紋絲不動,時而翻騰飛舞,作迎擊迴護,展拂橫掃之狀。
這奇異的功夫,是石劍鳴和姚淇清所熟知的,也是石劍鳴練得與師父不差上下的本領。
石劍鳴見師父正練真功,不敢驚擾,兩人肅立一旁,觀看這美妙的奇景,領悟這真功中千萬變化的奧秘。
約有盞茶時光,金霧黃煙,純色雲拂戛然而止,練功似已完畢,兩人正欲上前躬身施禮拜候問安。
霍然,一聲清脆什音,不知發自何處,迴響在三間寬大的古剎之中,這什音給人的感覺是心泰神恰,智慮清爽,像是一股清涼的晨間秋風,拂面吹來。
雲中似乎極想從這清脆的什音裡,求取某種變化,只見他雙目緊閉,兩鬢已斑的臉上,不住的發生著變化,嘴裡不停念些什麼,兩隻手的長指甲也不住的連連彈動。
石劍鳴心想:“這什音我是知道的,它叫‘靖魔什音’,可是這功夫似已到此為止,師父為什麼還在不住的一再展延,該收不收呢?”
當然,一旁的姚淇清也有這種感覺,他兩隻炯炯有光的大眼,不閃不瞬的也在注視著師父的舉動。
雲中似乎為使這什音產生變化,用下不少功力,看他那神情不住變化的樣子,便知使掉許多功力。
可是任何功夫到了相當程度,欲求絲移寸進,決非容易的事。
石劍鳴對雲中這種練功精神,此時分辨不出是敬佩、感動、同情,抑或是淡淡地憐憫。
他想:“師父如此辛勞是為了什麼呢?還不是為了傳授給我師兄弟二人,企求藝成下山,報仇雪恨?他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是晝夜不息不瞬,希望能有更大的成就,增加我們殺敵的把握!”
看雲中這等樣子,師兄弟二人漸漸覺得緊張起來,他這般使用真力,如果功夫練不成,心情懊喪,必定有損身體的行健。
霍然,那清脆悅耳的什音,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撞擊了似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