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言語著,衝著南苑戰友們灑下熱血的軍營,李鴻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後他便在路邊等著汽車,雪‘花’不時的落在他的肩膀上,而他默默的站在那裡,任由風雪吹打著自己的身體,在陽光中,衣領上中尉銜星閃爍著些許金光。
公共汽車上的人很多,這一天,許多人都來了,有軍人,更多的卻是平民,而這趟公共汽車的終點是“八寶山忠烈祠”,一路上,所有人都靜靜的,車廂中,甚至聽不到人們的談話聲。
沿著上山的坡道朝山頂走去時,李鴻斌看到身邊有許多人,今天是年初一,是祭祀先人的日子,許多人都來了,軍人與平民走在一起,每個人的神情顯得都是如此的肅穆與沉重儘管此時“八寶山忠烈祠”尚未完成修建,但是大量的遺骨不可能暴屍天幕中,極早安葬是去逝者的尊重,儘管許多安葬在這裡的許多軍人都沒有留下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得到了屬於他們的歸靈之地。
忠烈祠的規模很大,甚至於數倍於紫金山的忠烈祠,在忠烈祠兩翼從山頂綿延至坡下田野的便是規劃中的公墓,坡上、田間曾經的雜樹被清除了,整個公墓的一草一木都加以規劃,而此時,這裡的一切顯得卻有些蕭條、冷清,
在公墓的入口處,三個工兵團上萬名工兵日夜趕工的,在一個月內完成了上山步道、坡道以及其它主體道路建設,在公墓的建設中,八寶山的地容貌被改變了,山變矮了、坡變緩了、在山頂上,莊嚴、雄偉的忠烈祠,此時不過剛剛打下地基,從泰山、華山、恆山、嵩山以及衡山運來的石材,用做忠烈祠的基石,忠烈祠內的一切都有著特殊的喻意,正如用於士兵墓碑的白‘色’大理石一般,同樣來自己全國各省。
當墓地完成修建之後,一具具從各地合葬墳中起出的遺骨被奉入公墓,一具黑‘色’的,稍顯單薄的棺材、一塊白‘色’的墓碑,碑身大都無名,僅只能透過作戰地圖確定犧牲部隊序列,以至於只能在碑身上銘刻番號,以作紀念。
雖是如此無名之碑、無名之墓,公署依然固執的將這些無名英雄分別安葬於公墓之中。一排排整齊的白‘色’大理石墓碑於雪地間聳立著,而在墓地的間整齊的柏油路上,只有一株株不知從何處移栽的梅‘花’,盛放著,映襯著這公墓的肅穆。
在距離忠烈祠主殿前方約五百米處,那是一個大型平臺,此時,那裡站著許多人,在這種肅穆中,在一個連隊的方陣前,兩名軍官抬著一副‘花’圈,緩步將‘花’圈敬獻至墓前,這是無名烈士墓,是忠烈祠第一批建成的主體。
無名烈士墓是為了紀念那些無名的英雄,深紅‘色’象徵著鮮血的大理石陵墓上,稍靠西側陳設著鋼盔和軍旗的青銅雕塑,造型簡潔明快,蘊意肅穆深長。墓前有一個凸型十二日星狀的火炬,十二日星的中央噴出的火焰,從建成後一直燃燒到現在,這長明燈永遠也不會熄滅,它象徵著烈士的‘精’神永遠光照人間。
李鴻斌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趕上整點換崗和敬獻‘花’圈的儀式。儀式一如既往的如無名烈士墓揭幕時那般的莊重,守衛這裡的神情肅穆的衛兵來自步兵第一團,衛兵在墓碑前有節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對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後轉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進二十一步,他們的動作顯得很輕緩,每一步的抬步都是輕輕的抬起,像是害怕驚到已經安息的戰友,又像是不願意戰友離開一般,但李鴻斌卻知道,這兩個二十一步與三個二十一秒這意味著尊重,意味著對忠魂的尊重。
而在無名烈士幕前的所有人起立把右手放在心臟處時,不同年齡、身份的人們神情都是那樣的肅穆,靜靜的望著無名烈士墓,軍人們行著軍禮,童子軍亦行著童子軍禮。
在長明火前方,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鐫刻著一行銘文。
“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