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小口小口的喝,這不是煎熬嗎?
傅覺沒說話,但隨後又拿過一個乾淨的一次性紙杯。
陸疏聽好奇地看著他,「你幹…」話還沒有問完,便看到傅覺一手一個紙杯,來來回回地倒著沖劑,他原本想說,不用這樣做,但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在傅覺覺得沖劑溫的差不多之後,再次遞給他,「現在可以了。」
陸疏聽接過杯子,剛靠近嘴邊便聞到那刺鼻的氣味,他皺了皺眉頭,還是一次性將杯子裡的沖劑喝完,剛喝完,小塔正好拿著他落在拍攝現場的保溫杯回來,他趕緊招呼小塔把保溫杯給他。
小塔見他手裡還拿著紙杯便知道他剛喝完沖劑,看這樣子,應該是傅老師給沖的,她嘴角非常細微的上揚了下,然後趕緊把保溫杯擰開之後遞給自家老闆。
陸疏聽接過保溫杯,連喝了好幾口溫水,這才將嘴裡的苦澀給嚥下去。
傅覺見狀,隱約看出了什麼,他微低頭彎了彎嘴角。
晚上收工之後,大丁喊住小塔,然後從大衣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給她。
小塔看著手中的感冒沖劑,「這?」
大丁神神秘秘道:「我老闆讓買的,甜的不苦。」
小塔:「……」
回到酒店之後,小塔把傅覺給買的感冒沖劑沖給陸疏聽喝。
陸疏聽接過之後剛準備喝,突然注意到這氣味跟白天喝的不一樣,他納悶道:「你給我重新買了?」
小塔笑的奇奇怪怪,「不是哦,傅老師給買的,甜的不苦。」
陸疏聽:「……」
他一口氣把沖劑喝完,「你可以回去了。」
小塔接過杯子,「我把杯子洗了就回去。」
陸疏聽抿了抿嘴唇,朝她揮揮手,然後進浴室漱口,等他漱完口出來,小塔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老闆,我洗好杯子了,就先回去啦,你早點休息。」
陸疏聽應了聲,很快便聽到小塔在外面關燈關門聲,他上床之後將檯燈調成睡眠模式,他原本還想再想想跟傅覺這事,但他有點低估了感冒來帶的殺傷力,還沒有想出什麼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
這段時間風雪不斷,他們這部電影的拍攝也臨近尾聲。
自七年前趙淑儀自殺未遂之後,她的身體便一直不好,大小病痛不斷,趙淑儀也清楚自己的身體,她知道自己應該撐不過這個冬天了,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蘇望。
她這麼多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見蘇望結婚,回歸正常的生活,以後就算她走了,好歹也能有一個人能陪著他,但她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蘇望他根本就忘不了那個男人,甚至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們兜兜轉轉還是又走到一起,她又氣又恨,拒絕跟蘇望做任何溝通。
她也沒有拿病重去威脅他,讓他與那個男人分開,讓他一定要跟女人結婚生子,因為她認清楚了,她的兒子就是喜歡男人,即便不是魏空,也會是其他男人,沒有必要去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了,反正她不在了,什麼都看不到了,他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後面她的身體急轉下降,進了幾次icu之後,她也意識到她真的撐不住了,她也沒有之前那般抗拒跟蘇望交流了,慢慢的,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昏睡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她夜裡醒來的時候都看到蘇望握著自己的手,伏在她床邊,他的眼底透著淡淡的青色,即便睡著了也難掩疲倦,趙淑儀又開始後悔,早幾年的時候為什麼要這麼倔強,為什麼不能好好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說不定還能多陪他幾年,她要是真走了,他又是個喜歡男人的,要是被人家白眼唾罵,連個哭的地都沒有。
「咔嚓—」她聽到輕微的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