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不住了,心裡如火燎一般。賈璉見狀,索性勸他離去,馮紫英求之不得,連連告罪飛快地往家奔去,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害人的東西找出來,畢竟賈璉的前車之鑑所在不遠。
賈璉看著他飛快消失的背影,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方才施施然地起身結賬。
而此時賈赦卻難得歇在了邢夫人的正房,邢夫人喜不勝喜,小意殷勤得很,賈赦也比較受用,難得給了個好臉,卻說起迎春的婚事準備來。賈璉無事還徹底扳倒了王夫人,賈赦心中舒暢,迎春的婚事也願意過問,畢竟他也要臉,總要風風光光才不枉費了大房的蒸蒸日上,只是外面的事賈赦尚可忙活,總有些必得是女人出面。賈赦可不敢讓賈母沾手,李紈到底是二房的又是寡婦,因此再覺得邢夫人不上臺面也不得不扶她起來。
邢夫人臉一僵,聽得此事便有些肉痛,迎春實在是趕上了好時候,她親爹她親哥正要做臉,十分大方,賈母這方面也不小氣,迎春的嫁妝置辦起來銀子可說是如水般淌出去的,再加上薛家窮得只剩下錢了,除去豪氣十足的聘禮,私底下更是送了好些好東西,邢夫人看了真恨不得佔為己有,只是賈赦這次卻大方得讓迎春全部帶走,看得邢夫人心痛如絞。想到這裡,邢夫人臉上就帶了出來,賈赦登時臉也沉了下來,看著邢夫人的眼光變得十分銳利:“怎麼,你有問題嗎?”
邢夫人頓時一個激靈,什麼鬼都不敢露出來,忙陪笑道:“老爺哪裡的話,迎春也是我女兒,我怎麼會不盡心!”心裡已經攪成一團。
“這樣最好,這是全家人的臉面,若是有個不如意,我饒不了你!”賈赦卻看著他,直截了當地喝道,一點面子都沒留。
邢夫人心裡越發不忿,面上卻越發地低眉順眼,連連奉承了好些,賈赦方才好轉過來。邢夫人更加賣力,直到將賈赦哄得重新開顏方才鬆了口氣。賈赦見天色已晚,也不好讓邢夫人太難看,便索性歇了下來。邢夫人大喜,伺候著賈赦梳洗,又見賈赦已是和顏悅色,便有些得意忘形,終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老爺,迎春這丫頭是落定了,可璉兒怎麼辦?”
“關璉兒什麼事?”賈赦一面泡腳一面心不在焉地應道。
“璉兒還年輕,總不能一個人吧。”邢夫人笑道。
賈赦抬頭,狐疑地看向邢夫人,要說邢夫人與賈璉的關係,那是萬年寒冰,連面兒情都維持不住,邢夫人進門的時候總想著自個生養個,哪裡願意去關懷前頭留下的嫡子,而那時賈母王夫人也是把著賈璉不讓大房親近,兩人自然是越來越遠,就算賈璉後來明白過來,邢夫人的德性他也尊重不起來,隻眼不見為淨,權當賣親爹一個面子,這來來往往賈赦是心知肚明,如今邢夫人卻倒過來關切連連的,賈赦頓起了疑心,沉吟著不說話。
“要我說,那些高門貴女的,都是一個德性,璉兒已受夠苦頭了,又有巧姐可憐見的,正應該尋個溫柔可親的,最好知根知底的,門第也不要太高,璉兒也好彈壓。”邢夫人繼續腆著笑臉說道。
其實邢夫人說的都是賈赦這些日子尋思的,可話從邢夫人嘴裡說出來就讓賈赦越品越不是個味,面上卻依然慵懶模樣,只問道:“你有什麼合適人選?”
邢夫人卻不是個會看眼色,見賈赦笑吟吟的,自以為說中,便笑道:“我能認識幾個人,不過不是我自吹,我家侄女倒是不錯,與巧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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