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你聽明白了嗎?我這個小角色,人家隨便打個噴嚏,我就得隨時下去。”高警官說道。
羅亮耐著性子聽他羅嗦。他甚至有這個高警官是喝酒過量的錯覺,他年紀不大,四十多歲,正是男人如花的時節,不過這牢騷話也太多了。
“我要帶人走,一可以交錢。二看在王昆和歐陽的面子上,暫時讓我帶走,行不行?”羅亮誠懇的說道。眼睛盯著高副所長。
“不行!”
“你明天都辭職了,你怕什麼?這裡還是歐陽的話有分量。省委離這裡這麼遠,你怕什麼?”羅亮笑道。
高副所長說道:“你出多少錢?”
“行情是多少,我出雙倍!”羅亮說道。羅亮在外面買賣東西,砍價是個外行,想不到在派出所裡展現出了侃價能力。
看來每個人的才華都是潛藏的,需要契機來啟用,就好像電腦裡的病毒,一旦啟用後果嚴重。
“你這個特別不一樣的行情,不能按照常規來算!”高副所長說道。
“那就按非常規,多少?”羅亮坦率的說。
“我得商量一下,這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要分髒也是大家一起分。不過有歐陽的面子,你給三萬。不再還價。”高副所長眯起了眼睛。
羅亮說道:“好,我給你四萬,你先放人!”
他最主要是擔心張鐵。
“我出去打個電話!”高副所長說道,“我再重申一次,我看歐陽書記的面子上,也看三哥的面子上,我收的是內部價格,訣沒有漲價。”
“我明白!感激不盡!”羅亮冉色說道。
他發現自己更適合做一些黑色的交易。
“好,我相信你,你把人先帶走,至於錢,我要現金。”高副所長說道。
這句又讓羅亮有了意外的感覺,這傢伙做事就好像一點都不靠譜的詩人,先交人後收錢,他也不怕羅亮反悔,也不怕羅亮告他賄略,也不怕劉大紅秋後找他算賬。更不怕歐陽書記今後找他的麻煩。不過跟這樣的人合作也很爽快,三言兩語,事情就談好了。
羅亮再也不敢小瞧他,省委耍的人他敢放,縣委書記的錢他敢收,象這樣的牛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天下之大,什麼樣的達人都是有的!
羅亮跟高副所長來到小黑房子,開啟鐵門,一股尿噪味道衝了出來。房間很馬桶下水道床都擠在一起。在做床用的抬高的水泥地面上,張鐵正躺在上面,望著五、六米高的牆壁上的一個小小的視窗出神。那是裡面唯一魚光線的地方。
羅亮一進去,那裡面就幾乎沒有了空間。進門的位置跟水泥床有高低落差的,角落就是人排洩大米的變異物體的馬桶。
張鐵的臉上,手上,凡是露在衣物外面看得見的地方,都有或青或腫的傷痕,看得羅亮咬緊了牙齒,這幫人也太狠了,安全就是想要人的命,而且是衝緊所裡來打的人!
“張鐵,起來,我們走!”羅亮輕聲說道。
張鐵一直看著羅亮進來,沒有說話,目光平靜。他搖搖頭,說道:“亮哥你來了,我不出去。”
“你他媽說什麼?”羅亮的火突然就爆發了出來,他也壓抑太久了,這一下子就不可遏制。
“我出去也沒有!“張鐵說。
羅亮一拉張鐵的手,張鐵疼得哼了起來。
羅亮說道:“左手斷了?”
“我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出去了還能做什存?”
“站起來!“羅亮喝道。
“我站不起來了!”張鐵終於說,眼淚流了下來。
羅亮低聲問:“你的腳怎麼了?骨頭有事沒?”
“不是很清楚,我暫時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