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的反應倒不像是單純的討厭,而是從骨子裡流露出的厭惡和牴觸。
怎麼會這樣?難道有什麼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搖搖頭,記憶中蘇蓉卿和蘇茂源的接觸屈指可數,他沒有理由啊!
“胡說什麼!”太夫人擰了眉頭,見蓉卿已經跨進來,就收了聲,陶媽媽已經笑著打岔,“是八小姐親自泡的茶,太夫人和二老爺嚐嚐。”
蓉卿小心翼翼的將茶放在太夫人手邊的炕桌上,太夫人含笑端起來啜了一口,點著頭道:“既不濃澀又不過於清淡,沒想到八丫頭還會泡茶。”很欣賞的樣子。
蓉卿紅著臉謝過,又將茶盅送去給蘇茂源,蘇茂源轉身過來,陰冷的盯了她一刻,忽然一抬手啪的一聲,就將茶盅揮出去,細白的碎瓷頓時散了一地,滾燙的茶水在地上冒著熱氣。
“你這是做什麼,孩子剛回來,又哪裡惹了你的眼。”太夫人也皺了眉頭,忍著的怒火也拱了出來,蘇茂源也不說話,冷哼一聲掀了門簾子,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蓉卿紅了眼睛,拿帕子包了手,蹲在地上要去撿碎瓷。
陶媽媽一驚忙拉住她,太夫人就道:“讓他們去收拾,你去歇著吧。”露出倦容來,“待會兒過來用晚膳。”
蓉卿垂頭應是出了門,方一出去她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明蘭和明期就迎了過來,兩人上下左右的將蓉卿打量了一遍,壓著聲音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蓉卿搖搖頭,待會再說。
哐噹一聲,她一走,太夫人將手中的茶盅也跟著就丟了出去。
立時,慈安堂內鴉雀無聲。
代扇輕手輕腳的進了門,將地上的碎瓷器收在一個簸筐裡退了出去。
“您消消氣。”陶媽媽緊張的給太夫人順著氣,“二老爺自小就是這脾氣,您也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
太夫人揉著額頭,顯然氣的不輕。
“素蘭你不用勸我,我自己生的兒子我怎麼會不知道,他萬事都好,唯獨……”說完,失望搖了搖頭,“他不是對八丫頭不滿,分明就是衝著我,他在怨我。”
蘇茂源曾經很優秀,當年以二甲第二名的成績點了庶吉士,只是因為太夫人執意回永平,所以才……二老爺對太夫人心中一直存著怨念,常對人言道,當年若非太夫人,他早入了翰林院這會兒即便沒有入閣拜相,也能外放歷練做個封疆大吏。
“怎麼會呢,這世上若說什麼人最希望二老爺好,那便非您莫屬了,他雖嘴上這麼說,心裡清楚明白著呢。”陶媽媽說著輕輕給太夫人揉著肩膀,“母子哪有隔夜仇,您消消氣。”
“我哪裡是生他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當年就不該寵著他,將他教成這副樣子,如今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太夫人說著滿臉的無奈,拉著陶媽媽的手道,“他方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嗎?竟是瞞著我私下和柳甫混在一處,還合夥開金礦。”
陶媽媽聽著眼角一跳。
太夫人嘆道:“柳甫什麼人我比他清楚,跟著遼王才幾年就被他出了頭,絕非是省油的燈,若有好處他不獨享還記得老二?”說著擺擺手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提到孔家,“京中動盪,齊王兩位閣老也順勢告老歸田,內閣便落了兩個缺,孔家打的便是讓孔家老二入內閣的主意……否則,孔夫人那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做這樣賠本的買賣。”沒一個是簡單的。
陶媽媽恍然大悟,她原來還有些納悶,柳姨娘的心思容易明白,可孔夫人那邊怎麼就答應了呢,原來中間還有這層。
二老爺這次確實有些冒進了,朝堂風雲詭辯,太夫人對這種事素來謹慎,要知道,稍作大意就不只是傾家蕩產那麼簡單!
太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