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險,也要把那座金礦給佔下來,足以證明荷蘭殖民當局有多麼短視。在他們想來,就算中國出兵,也不會那麼快速。等到中國出兵的時候,這些高層職員已經回國了,爛攤子交給下一任總督頭疼便是。
克拉普說:“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守住城堡,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中國人,特別是城區的中國人,必須全部殺死!讓爪哇僕從軍去殺,荷蘭士兵全部留守城堡,防備中國軍隊突然登陸。”
雷尼爾斯反覆思慮,最終下定決心:“好,殺死那些中國人,搶走他們的財產和糧食!再派人去郊外的種植園,煽動爪哇奴隸鬧事。給那些奴隸許諾,只要殺死中國主人,就能分走主人的土地、財產和女人!”
此時早已入夏,從巴達維亞到廣東,屬於順風順水。
逗留多時的中國商船,迫不及待滿載商品回國。巴達維亞的港口,已經沒剩下幾條中國船隻,得等颳起東北季風才再次南下。
這是劉漢儀跟蘇鳴崗,商量之後的出兵時間。大部隊先窩在廣州不動,等待季風洋流變換,逆風逆水往巴達維亞趕,如此就能儘量減少中國商船的損失。
至於巴達維亞的雨季,集中在11月到2月,只要避開這三個月就行。
荷蘭總督召集爪哇僕從軍,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加之荷蘭軍艦封閉港口,這一連串操作,迅速引起漢人的注意。
還沒來得及離港的中國海商,紛紛棄船上岸,連貨物都不要了,帶著夥計進入城區避難。
劉漢儀害怕洩露軍事計劃,根本沒提前通知這些漢人商賈!
不過,也暗中派了使者,搭乘馬打藍商船,去聯絡蘇鳴崗的兒子。
……
一個月前,望加賴。
望加賴就是幾百年後的勿加泗,距離巴達維亞城區足足30裡地。
三十年前,漢人還只在城外開墾,而今已開墾到30裡以外。這裡原本到處是樹林和沼澤,在漢人的耐心改造之下,變成一片接一片的良田。
剛開始只種糧食,漸漸的有了土著奴隸,學著歐洲人搞種植園經濟。菸草、甘蔗、水果、油棕……漢人地主的經濟實力迅速壯大,逼得荷蘭大力扶持爪哇地主。荷蘭人忘恩負義,一邊向漢人地主徵收重稅,一邊幫助爪哇地主抓捕農奴。
就這樣,漢人地主依舊強大,擁有的土地面積,是爪哇地主的十倍有餘。
蘇家宅邸,便建在望加賴,門口的燈籠寫著“開國元勳”四個漢字。
此國,特指巴達維亞。
蘇家認為,巴達維亞是自己輔佐荷蘭人建的國,然而他們只是荷蘭人站穩腳跟的工具。
蘇定國已經四十多歲了,這些年,他最得意的事蹟,是在望加賴興建了義學,漢人子弟皆可來此免費讀書。而他最鬱悶的事情,是父親蘇鳴崗離開之後,蘇家再也無法獲得“甲必丹”職務。
他的父親,太較真了,不斷為漢人索要權宜,導致荷蘭人對蘇家愈發不滿。
“老爺,有漢家商賈拜訪,說是帶來了老太爺的親筆信。”管家前來彙報。
一聽說老父親來信,蘇定國連忙起身,親自跑到外進院落迎接。
來者是個年輕人,大約三十來歲。
蘇定國仔細打量,疑惑道:“閣下是蘇家在同安的族人?”
年輕人並不回答疑問,而是說:“請給我一根竹杖或木杖。”
蘇定國一頭霧水,讓管家找來竹杖。
年輕人從懷裡掏出物事,那是用繩子串起來的,一節又一節犛牛尾毛。這些犛牛尾,很快就被拴在竹杖上,映照著夕陽迎風飄揚。
蘇鳴崗當年是讀過書的,因為家道中落才出海謀生,對於子孫的教育非常上心。
而蘇定國,從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