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重現,那樣高大的一個人,在她的身邊慢慢的倒下去,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扶住他,可是扶得住他的人,能夠扶得住其它的東西嗎?她愣愣的站在屋中看著急得幾乎要哭起來的御醫,心裡有種麻木的疼痛,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想要變成這樣的,她回應不了他,但是她不想要傷害他的,一點兒也不想的,可是結果卻是這樣。
那個時候,心中升起了,是徹徹底底的無能為力,無能為力到絕望,她已經有了夫君,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
夢見那人的時候,她總是哭著醒過來,是的,哭,她早就想哭了,可是她不能在那個人的面前哭,所以,她在夢裡哭,哭得氣噎聲堵,每次都是夫君輕柔的抱起她,把她抱在懷中,像是孩子一樣抱在懷中,輕聲的安慰,他沒有開口問一個字,沒有問她為什麼哭,沒有問她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都沒有問,只是一直守候在床邊,寸步不離,細心的照顧著,在她做夢哭泣的時候輕聲的喚醒她,全身心的守護著她,彷彿守護著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其實不是彷彿,對於陰夜辰來說,就是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或許,對於那個人來說也是同樣的吧。
在又一次的把她從哭泣中喚醒,輕聲的安撫了許久,她又一次的安然睡過去之後,陰夜辰看著床榻上的人兒,臉上那種溫暖純淨的笑容慢慢就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疼惜和心痛。
這幾日並不是只有他沒有上朝,所有的大臣都沒有上朝,因為皇帝龍體微恙,陰夜辰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會去問了,他只知道,她回來了,他的娘子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樣就好了。
至於那些傷心和心痛,就交給時間慢慢的治癒吧,只要離開了京城,離開這個讓她傷心和心痛的地方,就好了。
只要離開,只要等待一個能夠離開的機會。
終於,十天之後,一匹從東華門進入的快馬打破了京城膠住的狀態。
曉露寒,溼人心 7
曉露寒,溼人心 8
?曉露寒,溼人心 8 。。。 “烏真克昔水,十五萬鐵騎洶湧而下,攻昔陽,定幽州,益州被圍,請求速援。”
舉朝猶未從震驚中反映過來,第二天,又一封急報飛入京城:
“託圖整兵十萬,夜襲南境定州,定州失守,鄔城告急。”
……
雪花一樣的戰報連線不斷的飛入京城,宣告著事態的眼中,嘉明王朝一向是三國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國家,經定北,安南之戰後,更是重挫了烏真,託圖,然而戰爭換來的和平環境並未使嘉明王朝在戰爭過後大力發展,反而是因為聖光帝的關係,一心撲在權謀鬥爭之上,更是擅自調動的各地的駐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軍備廢弛嚴重,士兵的戰鬥力下降,國庫空虛,嘉明王朝的實力已經是大大的不如從前了。
陰夜冥大病初癒,面對著一封封告急的戰報,連夜召集軍政大臣商討應對之策,然而,聽得坐下大臣的話語,陰夜冥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更是冰冷沒有半分的溫度。
“皇上,如今我國國庫空虛,可調兵力不足十五萬,而南北同時受敵,烏真和託圖來勢洶洶,極有可能是兩邊聯合同時發難,如若開戰,臣擔心……”說話的人是定北侯白傾天,新皇登基之後,他自然是調了回來,還加封了爵位,成為定北侯,白傾天看得坐上陰夜冥的臉上,聲音不由小下去,道:“從大局考慮,臣主和。”
“大局?主和?”陰夜冥定定的看著白傾天,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這樣的話從定北侯的口中說出來,朕還真是意外之極。”
白傾天臉色漲紅,道:“臣只是從如今實情出發作出的考量,還請皇上明察。”看得幾位同僚都是深有同感的模樣,